嚯!14岁的举人?!
许哲宁中举的消息甫一传开瞬间引爆了全场,送别宴上伤感不舍的气氛顿时欢腾热闹起来,许哲宁第一时间就跑向后院将喜讯告知母亲,小举人遗憾地摇摇头,“可惜不是解元,孩儿真没用。”
这话听得众人一阵牙酸胃疼,又不得不撑起谄媚的笑脸夸道:“我们方元镇出了个十四岁的举人老爷,这可是几十年难得一遇啊!”他人无不应和。
有人惊道:“等等,小老爷这年纪中举是不是我大荀开朝第一人?”
“哎呦!我大荀开国五十九年,举办的科举尚不满二十届,还真有可能!”
“快!快把这个好消息拟成折子上报!”
……
一阵兵荒马乱后,送别宴转而变成了中举宴,许哲宁的同窗好友也三三两两登门道贺,还有挽留他们的说要办上三天流水席宴请全镇人,均被许家母子以各种理由推脱了。
是夜,待将来客一一送回,盛大的席面终于散场,许哲宁和他的师生好友们决定今晚不醉不归、抵足而眠,韩珍便也不管他只交代元安元宝好生照料。
韩珍一家有个毛病,都不习惯有人贴身服侍,韩珍、许哲宁带头不需要婢女,后续收的干女儿、女徒弟也有样学样都不用人服侍,除非像今日这般正式场合的隆重装扮,平日里洗漱穿衣打扮都是亲力亲为,买来的丫鬟小厮主要做些洒扫做饭采买等活计,并不近身。
这臭毛病很是让讲究的富贵人家看不起,觉得韩珍母子出身低贱不懂得享受,却也让不少清廉身正的读书人另眼相看,觉得他们不愧是师出医门,行事自有章法,许哲宁在涵山书院的名声和人缘非常好。
可现在这个‘臭毛病’似乎给韩珍带了些许小麻烦。
韩珍刚推开房门之时一股浓郁的酒味窜入鼻端,丫鬟们早被她打发回屋睡觉了,她一人站在门口有些进退两难,韩珍眉头微蹙,想着要不今晚换个屋睡?却听屋内那人吐字含糊地发着酒疯:“你回来了?你怎么不进来!是不是知道我在才不愿意进来!”
眼见着声音越来越大,韩珍三两步跨进门借着朦胧的月色精准地找到那个躺在美人榻上的男人,她也不点灯,端起桌上壶中残余的茶水一股脑儿全给泼到男人的脸上,手下飞快地给他扎了两针!
只见上一秒还试图借酒装疯的男子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慌忙地从塌上翻身而起,狼狈地擦拭着满脸水渍。
“闹够了没有?”韩珍压抑着怒气低声叱道。
昏暗的月光映照出男子俊秀英挺的轮廓,一如八年前那个夜晚,那个叫着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女子“大婶”的夜晚,而这个“大婶”注定和他无缘。
青元帮少帮主闫励低垂着脑袋,沮丧道:“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永远只会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