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瑟紧赶慢赶地在瑶席回家前拼凑出了整幅画下隐藏的图纹,虽然与她所知的锁魂阵法不太相同,但万变不离其宗,暮瑟又是个善于钻研的性子,她躲在小屋里避开了瑶席的窥探,反复推敲了一整晚大概摸清了该阵法的运转规律。
简单来说,这个阵法是基于锁魂阵与另一个暂且不明的法阵融合而成的,不见得有多高明,但问题是暮瑟如今“身在此山中”,与上个世界的约纳斯一样,只凭自己是很难从内部突破封印法阵的,一般需要借助外部力量破解。
暮瑟现下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狗不理’状态,外人只道她成了植物人,谁能想到她的灵魂被封锁在一幅画里?
“还躲着呢?知道我昨天去哪儿了吗?”
前夜熬了整晚、昨天又忙了一天,晚上早早睡去没顾上南宫悠的瑶席清晨刚起床就忍不住敲了敲油画,试图把那只缩头乌龟拎出来当面给予打击:“我去看你了哦~天可怜见的,在病床上直挺挺地躺了那么久,吃喝拉撒都要靠母亲一手料理,哎!白夫人富贵半生哪里受过这种苦,每天都要换好几次尿片、擦身,啧啧~”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反过来也一样,这种脏活累活天天做,再多的爱也要会消磨殆尽,更别说这医药费经年累月下来,可不是现在的白夫人能承担起的,真是可怜啊!才中年就要被女儿拖垮,到老了怕是……”
“够了!”暮瑟冲出小屋愤怒地瞪向天空那张大脸,“如果不是你,我们母女怎么会变成这样!”
瑶席闻言不但没生气,阴冷的双眸反倒亮得惊人:“没错,就是这样!恨吧、怨吧,我会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曾拥有的一切尽数消逝,却无能为力。”
瑶席心情大好地走出卧室,暮瑟听到书房门开了又关,没一会儿,瑶席接到个电话匆匆出了门。
“还挺忙。”暮瑟若有所思地在麦田里踱步,瑶席方才说到的照料细节十分真实,暮瑟尚不清楚南宫悠的病情程度,如果还能吞咽消化,那么每日的喂食、清洁会非常繁琐麻烦;如果只能插管供给营养,那会有尿管,减少了些许换洗的脏污,但病情恐怕也不容乐观。
而听瑶席的意思,南宫悠眼下只有母亲可以依靠,是父亲去世了还是离婚了?
不过这种时候都靠不上的父亲和死了没啥区别,暮瑟摇摇头,“既如此,昨晚她是在和母亲说话?那照料的‘阿姨’是谁?保姆吗?还是亲戚?”
当时瑶席的语气不像是对亲戚,应该是护工或保姆,南宫家的情况说不定没恶化到瑶席说的地步。
她在故意激怒南宫悠,想让她“怨、恨”,“难道是在刺激女主黑化?黑化了好取而代之?”暮瑟根据现有的信息只能分析到这一步了,其中不少仍停留在猜测(未证实)阶段。
暮瑟趁着瑶席不在家,将拼凑起来的阵法图纹反反复复研究,终于让她发现了一个突破口,锁魂阵的阵眼与寻常阵法不同,不能放置在阵法当中,需得‘拿’出来单独立阵,一般会用专门的法器、凶兽等看护阵眼;相当于锁门后不能把钥匙搁在门内,得带出来专门保管。
这个‘钥匙’,可能是实物,也可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比如一道口令、一段咒语、一种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