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悠并未立即回答,而是迟疑道:“这……长史大人单单这么一说,我无法做出准确判断。请问大人的那位亲人年岁几何,平日里身体情况如何,又有什么喜好?”
那长史又是一阵犹豫。
“可是有不便之处?既是如此,还是请长史大人另请其他大夫吧。”叶凝悠故作不悦。
“不是、不是。叶女医不要着急,在下说就是了。那位亲人年纪……”
待那长史说完之后,叶凝悠做沉思状:“说话之时口水流淌不止,男子,年纪二十几岁,也不大呀!噢,平素里喜美食……”
锦纹在旁边,像是猛地反应过来一般,大声喊道:“姑娘,那位一说话,口水就流淌不止的人,怎么那么像是……”
说到这里,锦纹故意停顿了一下,而周围不知道是谁,紧接着就给补上了那句她没说出来的话:“那不是齐王殿下吗?”
“什么?不能吧?”叶凝悠做不相信的模样,看了看已经阴沉下脸色来的长史,又看了一眼锦纹,呵斥道:“不许胡说,怎么可能是齐王殿下!”
因为叶凝悠抢先一步训斥了锦纹,再说也不是锦纹说出来的,所以那名长史也不好再出言斥责,只是目光有些凶狠的瞪了锦纹一眼,说了一句:“我已经说过,是我家中亲人,还望你慎言,莫要给你家姑娘招惹是非!”
这一句话半是解释,半是威胁。
锦纹自是听出了其话中的含义,却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故作委屈的嘀咕了一句:“又不是我说的!再说了,年纪一样,喜好一样,能不往……身上想嘛。想不到竟会得了这样的毛病,口水直流哎,啧啧啧……”
说是嘀咕,锦纹的声音却是不小,不但那长史听的清楚,就连周围围观的百姓们,也是听的一清二楚!
当即就有人小声议论起来:“难怪这些时日,都没有看到齐王殿下出王府呢,原来是生了这等奇怪的病。”
“是啊,还没听说过,还会有一说话,就直流口水的病呢,”
众说纷纭,长史的脸色难看的不行,张口厉声呵斥道:“简直是混账!你可知……”
不等长史的话说完,叶凝悠就直接一声厉斥:“锦纹住口!给长史大人赔罪!”
锦纹应是后,冲着那长史施礼道:“奴婢口无遮拦,还望长史大人恕罪。”
叶凝悠也与那长史陪着不是:“丫鬟无状,等回去之后,我定当好好责罚她一顿,还请长史大人海涵。”
锦纹赔罪了,就连叶凝悠也赔不是了,长史还能说什么?
他岂能不明白,此时他越是与对方争辩,就越是会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给引到殿下身上!
且待这件事过去,想要收拾一个小丫鬟,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于是,他咬了咬牙,回应道:“叶女医客气了。叶女医还是说一说,要医治在下的亲人,需要备下什么药材吧。”
他刻意强调了一句亲人,就是希望能够把事情的走向,给稍微挽回一些,让围观的百姓知道,生病的人并不是齐王。
叶凝悠达成了目的,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说了几种比较稀少的药材。当然,还有那必备的“药引”,即百年锅底灰釜月中墨,以及一坛烈酒。
那长史阴沉着脸,依照叶凝悠的指点,让人去锦玉楼取那釜月中墨,而他自己则是进药铺,咬牙切齿的买下了叶凝悠说的药材。
之所以咬牙切齿,是因为仅仅七八味药材,就花去了近万两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