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再细致打量一下弓勒姆的仪态,金芽树.根须约看越心觉惊异的想到:“真是无法想象到底是怎样的尊贵家族,才能将子嗣教养的身处绝境,却还这样仪态从容。”
心中这样想着,金芽树.根须此后与弓勒姆交谈时,态度不由又更温和了几分,将一切叮嘱清楚后,他带着以前清扫‘藏书室’的奴从离去时,竟已是与弓勒姆相互鞠身告别了…
望着金芽树.根须离去的背影,弓勒姆微微一笑,迈步走进了面前宽大的‘藏书间’中,开始擦拭起地面来。
以后几日,弓勒姆白日就在藏书室中清扫,夜晚便就寝于藏书室那间小小偏房里,生活作息与普通奴从完全一般…
这天下午时分,弓勒姆正在用‘白尾雀鸟羽绒’擦拭一本名为《太阳辉煌》的典籍时,几位穿戴华贵的男女轻年,轻声说笑着走进了‘藏书室’中。
眼见有人进到‘藏书室’,弓勒姆将手中书籍放回原处,疾步上前,深深鞠躬说道:“向诸位贵人问安,鄙人贝纳瓦乃是光.藤木府邸‘藏书室’新近就任的清扫仆从,不知诸位贵人来此可是有何吩咐?”
听到弓勒姆的话语,那群‘太阳城邦’轻年男女贵族里一名身躯修长,样貌清秀的轻年女子,神情似乎微微一变,不过并未开口,瞬息之后面色也恢复了正常。
反倒是那清秀女子身旁一位长相与她相似,但五官却更加精致的少女,疑惑的说道:“你是‘藏书室’的新任仆从,那么以前清扫这里的仆从雨银去了哪里?”
“尊荣的贵女,雨银大人已被金芽树.根须大人,升任为杂事管事之一,”脑海中泛起跟随着金芽树.根须离去的那名年轻仆从方正的面庞,弓勒姆恭敬回答道:“至于他的去处,便不是我这样身份谦卑的奴从所能得知的了。”
听到弓勒姆的回答,那问话的少女还未讲话,在少女身畔的清秀女子沉声开口问道:“这片府邸中寝房、厨间与藏书室的奴从,都是由世代服侍‘光氏’的奴隶家族中挑选出的。
可你显然不是,不知你是怎会成为这‘藏书室’奴从的?”清秀女子话音刚落,弓勒姆已匍匐在地上,恭谨答道:“原来鄙人面前的尊爵中竟有光.藤木殿下的亲族,适才未行大礼真是有些失仪了。
鄙人本是被编撰‘太阳历法’的豪斯.鹰眼管事,由奴隶街市挑选中购买,挑选出作为为他验算数术题目的奴隶。
未想到在‘太阳历地室’中,由于一名落选‘生奴’吵闹,惊动了光.藤木殿下前去探看,机缘巧合下,鄙人得到殿下赏识,带到府邸中,成为了清扫‘藏书室’的奴从。”清秀女子听到弓勒姆答如未答得简洁话语,虽是心中还有疑问,但在朋友欢聚之时却也不便与弓勒姆这样的奴隶多谈,便缓缓点了点,不在多言。
而早先向弓勒姆问话的少女,却俯瞰着弓勒姆匍匐在地上,肥胖的身躯,眉宇轻轻皱起的说道:“你能得到叔父殿下的赏识,那么一定读过很多书籍了,看你肥胖的身躯,倒是能猜出你出身应是高贵门第,文字应该是认识的。
但看你样貌就知晓你一定十分懒惰,怎么可能会是一名博学之人,而且从你一得知我们是叔父殿下亲族,便慌忙匍匐跪地来看,你更是毫无尊严之人,一定是迷惑了叔父,才能混进他的府邸的…”
虽然不知晓面前这位年少美貌的光氏王族贵女,为何会对自己抱有这样大的成见,竟行出在光.藤木府邸无故直斥其奴从的失礼举止。
但心中已将光.藤木认定为自身宗教首位教宗,弓勒姆倒也并不吝啬,为了光.藤木的体面,施展一下诡辩才能,于是他轻轻叹息一声,缓缓插言道:“尊贵的贵女,以言语迷惑光.藤木殿下之行为,鄙人的确并未做过,
何况如光.藤木王子般睿智贤者,即使鄙人出言蛊惑,也应是不会有丝毫作用。
不过诚如您所言,鄙人在家乡的确是一名懒惰、愚鲁之人,身在‘泰勒格塔城邦’时,只会以人的相貌判定其才能、学识。
直到来到‘太阳城邦’后鄙人才知晓,原来高贵者是观看人的言行举止,考究人的胸中所学来赏析其见识、涵养的。
也许便是鄙人来到‘太阳城邦’后,见识上的这些微进长,影响了光.藤木殿下的观感,因此将鄙人收为奴从的吧。”
出言斥责弓勒姆的少女看似毫无心机,实则颇具智慧,不用品味便明了的弓勒姆话语中的讽刺之意,不过弓勒姆言辞间滴水不漏,少女一时竟不好据理反击。
微一思考少女面色一变,柔声说道:“贝纳瓦奴从,我见你身躯肥胖就认定你懒惰、无识,的确有些以相貌观人了。
既然你言辞这样暗藏锐利,一定自认为才能卓越,能够胜任叔父府邸‘藏书室’清扫仆从之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