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伯炎是什么人,又岂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最终,他的脸色渐渐恢复平静疏漠,紧抿的薄唇轻启,吐出云淡风轻的话来。
“你在这好好想想,别妄想陌夙会来救你,他若有本事闯进来,你也不会在这了,他敢来,我就有办法让他有去无回,还有,想清楚明白了告诉我,我会考虑给你自由,在这之前,你就乖乖待在这,哪也别想去”。
羌芜一股怒气濒临崩溃,她朝他破口大骂,“靳伯炎,混蛋!你不是人!”。
男人置若罔闻,也不再看她,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羌芜听到门外落锁的声音,她冷笑一声,掀开被子钻进被窝,既然逃不脱,何不睡它个昏天黑地。
就这样过了几天,靳伯炎再也没有进来过这间屋子,这也是羌芜庆幸的地方,一日三餐都是保姆按时送上来。
这天吃过午饭,羌芜窝在卧室的沙发内看电视,保姆进来收拾碗筷。
羌芜视线从电视屏幕上收回,落在保姆忙碌穿梭的身影上,门是开的,可是她知道自己出的去这门,也离不开这座囚笼。
她拿起遥控器随意调个台,也许是这几日太过憋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似是聊天般随口问道,“炎少一般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找他”。
保姆也不隐瞒,微笑答道,“正常情况都是晚饭时间就回来了”。
若是她向他妥协,以后会远离陌夙,他会不会放她离开?
答案是否定的,承诺不算什么,水月镜花,他不会信她,不会轻易放她离开,不然不会费尽心机将她从婚宴现场绑来。
考虑给她自由,那不过是一个囚禁她冠冕堂皇的理由。
而她,也不会辜负陌夙。
“噢,这样,我最近睡眠不好,你给我在下面取几个花瓶上来,最好是新鲜采摘的百合芍药之类”。
保姆疑惑的看她眼,“阳台上不是有新鲜坛花吗?里面栽种的花枝可要比那些名贵的多得多”。
羌芜无奈笑道,“那些个盆栽硕大无比,我有那力气搞的进卧室吗?我是要搁置在床头柜上安神助眠的”。
保姆不做他想,点头恭声应下,“好的,我马上去办”。
没过多久,保姆捧了两瓶插花进来,都是院子里栽种的新鲜花枝,娇艳欲滴,空气一瞬间浸满馥郁芳香。
保姆在床头柜上摆弄好,这才转身下了楼。
羌芜抬起脚步走过去,俯身轻嗅着那些鲜艳美丽的花朵,微微勾起嘴角。
傍晚时分,羌芜听到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她走到床头柜,将里面的插花取出来,手捧着古典精致的花瓶走进浴室。
双手高高举起,而后猛然松手,哗啦一声瓷片碎裂了满地。
她弯腰捡起其中一片锋利,揣进兜里,而后打开浴室的门,漫步走了出去。
恰好卧室的门传来开锁的声音,保姆进来送饭,身后跟了两名女佣,羌芜心情大好,走过去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两名女佣就站在旁边看着她吃,她若不吃,那两人就不走,羌芜心笑,他还怕她饿死在这不成?
放心,她不会亏待自己。
他,不值得。
羌芜吃饱后抽出纸巾轻拭嘴角,心满意足的伸个懒腰,佣人见状过来收拾碗筷。
羌芜盯着他们的动作,忽然笑了下,她缓缓站起身,掏出兜里的东西,佣人一抬头,见她手握尖利的瓷片,正抵在自己的手腕上。
她冷冷道,“让靳伯炎过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