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伯炎有些不耐烦,他的话再次被打断,“晟子,你出去吧,这个女人,我很满意”。
晟子无奈只能退出去,男人站在门外,并且体贴的替他们阖上门。
“羌芜……”。
羌芜怔了下,这男人莫非是在装醉?看他坐在那几乎都要栽下去的样子,倒不像是假的。
男人紧接着轻摇头,“噢,不,你叫什么名字?”。
羌芜嘴巴张了张,准备随口胡诌,“我是……”。
“算了,我还是叫你羌芜吧”。
羌芜,“……”。
玩她呢?
“跟我说说话”。
男人轻笑声,嗓音透着沙哑,似乎是自言自语般的低喃,“羌芜,你还记得在这儿,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羌芜敷衍道,“记得”。
“你在这跳了一支舞,就那样猝不及防闯入我的生命中,我其实知道你那支舞是为谁而跳,你在怀念过去,尽管如此,从那以后,你就住进了我心里”。
羌芜心想,醉酒的人果然不可理喻,胡言乱语的厉害。
男人也不看她,自顾喃喃自语,醉的似乎不轻,舌头都有些打结,嘴里吐出的话语并不连贯。
“即便是你最后背叛了我,甚至怀了别人的孩子,我仍然无法说服自己放你走,尽管我知道,这一年来,你跟在我身边,睡在我怀里,却经常会半夜梦魇,你流着眼泪喊着他的名字,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他,放不下他,我很生气,可是醒来后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已经死了,你就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羌芜下意识攥了下裤子,这些,她是没有印象的。
“那天晚上你出去见他,我看见你们亲密的抱在一起,我让人查他的身份,才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是傅義,如果是别的男人,我会毫不犹豫亲手杀了他,并且将你囚禁在身边,哪怕锁你一辈子,可,天意弄人,一个是我最重视的兄弟,一个是我最爱的女人,我几乎发狂发疯,我狠狠折磨你,希望你害怕,不敢离开我,我对你再好,可是你看不见,你怀了他的孩子,你那晚死死扯着我的手不放,你几乎是哭着说你要打掉孩子跟我好好过日子,我知你其实是怕我知道你们的事会伤害他,否则你不会打死也不开口,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听到这句话时,虽恨怒至极,想亲手掐死你,可心里却是欣喜若狂,在你的心里,是否还留了那么一点点位置给我,尽管那也许只是愧疚作祟”。
“我想了一夜,你爱他,心里放不下他,你们是相恋十几年的竹马之情,你还有了他的孩子,我又算什么,与其三个人痛苦,不如这些苦就让我自己一个人承受,我决定放手,放你一条生路”。
“我成全了我的兄弟情义,成全了你们的爱情,可是,羌芜,我心里疼,很疼”。
羌芜怔怔听着,唇色渐渐发白。
“你离开以后,我逼着自己不去关注你的任何事情,不去想你,可是忙碌一天后,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里,思念就像是戒不掉的毒药,无孔不入钻进我心里,撕裂噬咬,到最后我已经麻木,活着,却感觉到自己已经死去”。
羌芜嘴唇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男人的嗓音继续传进耳里,“你坠下悬崖,一心寻死,那种麻木已经超越我能承受的最大痛苦,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没死,傅義没死,你也不会死,我到处找你,可是任凭我权利再大,也寻不到一个心里没你的人”。
“直到你死而复生,我看见你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我努力压抑自己不去冲上前抱住你,而你,却成了陌夙的女人,并且要嫁给他,我当时几乎想将你们杀了,心里悲恸之余,却有那么一丝丝窃喜,你最终没和傅義走在一起,那是不是代表,你也没有那么爱他,那我,是不是有了一点点机会?”。
“你重生回来看我的眼神,明显有恨怒,恨不得我死,我知道,不仅仅是因为尤谢生,还有你在怪我当初狠心舍弃你,并且无法原谅我”。
男人上半身往后靠,眼帘轻闭,浑身透着寂寥萧瑟的荒凉疼恸,“可是,羌芜,我心里爱着你,一直爱你,从未停止过”。
“不管怎样,这次,我不会再放手”。
男人说完,就寂灭了声息,似乎疲累之极,抿唇不语,似乎也说不出话来。
羌芜怔怔坐在那,身侧两手攥紧,浑身颤抖,如果靳伯炎能注意她,哪怕一眼,就会发现她无声落泪的模样,隐匿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哭得很伤心。
最终,她握了握冰凉发抖的手掌,轻声道,“炎少,有病就去看,别跟自己过不去,还有,失去的已然回不去,过去再美好也不能重来”。
“最后,希望……你能幸福”。
她说罢起身,腿脚有些发麻,她几乎差点跌倒,却是咬牙忍着,逃也似的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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