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傅義死后,羌芜和明信義将他葬在了楠山。
明傅義生前最喜欢的故地,他的墓碑正面朝枫叶林,一年四季,漫山遍野红枫似火,夭夭灼华。
明傅義下葬的这天,南鞍市正值初冬,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鹅毛大雪纷飞,一眼望去,楠山一片银装素裹,白了天和地。
明信義等人早已离开,羌芜蹲下身,将手中的郁金香摆放在墓碑前,她目光落向黑色墓碑上镶嵌的照片。
羌芜伸出手,指尖一寸寸抚过男人年轻俊朗的脸庞。
“傅義,现在我来回答你的问题,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到,你那天问我,下辈子能不能留给你”。
“抱歉,我不能”。
“傅義,靳伯炎因你而死,我无法原谅你,如果真有前世今生,我希望,下辈子,下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你”。
羌芜收回手,缓缓站起身,雪花一片一片从万里高空翩然而坠,落在她的发丝和眼睫上。
羌芜外面罩了件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尽管如此,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别的冷,羌芜有些畏寒的裹紧了领口,转身朝陵园外走去。
雪地靴踩在积雪上,留下一串串青黑色的脚印,一直朝远处蜿蜒开来,不一会,又被新雪覆盖,不留踪迹。
三年后。
WY舞蹈教室。
“来,跟着我的节奏,大家动起来,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左,右,左右……”。
年轻的女孩们为了自己所热爱的专业报了舞蹈培训班,而WY最近小有名气,还接了很多大企业的订单,比如举办一些公司聚会,酒会,等等一些事宜。
其中下订单的公司包括義天,中信,卧龙人等等。
所以很多中小型企业为了打出名气一有活动也找上WY,还有许多喜好舞蹈的年轻女孩也慕名前来。
“好,今天到此为止,下课”。
女老师走到旁边,拿起毛巾擦了擦水,一个女孩跟过来,给她递了瓶水,“老师,喝口水”。
老师接过矿泉水,唇角轻挽,“谢谢”。
女孩在老师的身上扫了圈,练舞大家都穿的紧身衣服,所以身材纤毫毕现。
女孩目光在她的腰上顿了下,不由艳羡的赞叹道,“老师,你身材真好,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简直是魔鬼的身材,天使的面孔,一点都看不出来是生过孩子的,哎,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练出这样的好身材”。
女孩一脸落寞,那模样恨不得打回娘胎再塑造,女老师被逗笑,喝进嘴里的水差点呛到喉咙。
她张了张嘴,正欲说什么,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羌芜”。
她扭头看去,居然又是他!
男人斜倚在门口,朝她招了招手,“走吧,宝贝儿,过来,到我怀里来,哥哥带你去吃饭”。
方才同羌芜说话的那女孩一看见男人的脸,立刻羞郝的垂下脑袋。
大家都走了,她晚离开这会,就是为了见见他,虽然于他来说,她只是个陌生人。
羌芜走到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拿过一旁的包,和女孩打个招呼,便朝门口的男人走去,“陌老大,你家流离呢?”。
陌夙邪冷眼角挑出嫌弃的意味,“他被女人拐走了”。
羌芜走到门口,“噢,他不在,你就来骚扰我?”。
陌夙伸出手臂,自然而然的勾上她的肩,“你把WY开在我对面,不是摆明给我骚扰吗?”。
羌芜反驳,“你早就把卧龙人转让,回了威海,这又回来做什么?总是和我这个寡妇混在一起,当心将来娶不到老婆”。
陌夙斜勾起一侧嘴角,“我就喜欢寡妇,伺候男人经验丰富”。
羌芜伸手掐他腰,“变态!”。
陌夙二话不说,手指捏上她嫩白的脸蛋儿。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瞎扯着来到电梯口,这是一栋繁华街区的商业楼,两人走出大门,外面寒风凛冽,刮在人脸上像刀子凌迟。
羌芜拢紧身上的外套,跺了几下脚,抬头看眼陌夙,下巴朝不远处停着的白色凯迪拉克点了下,“开我的车,你的车还要绕到地下车库,麻烦”。
陌夙瞥她眼,见她冻的恨不得缩成一团,不由笑着骂了句,“冻死活该!要风度不要温度”。
男人脱下自己的大衣,走过去披在她身上,陌夙个高,她穿上他的衣服长度几乎到了脚踝处。
羌芜也不客气,陌夙更不客气,直接将她趁机纳入怀里,搂着她就朝对面的卧龙人走去。
“不是去吃饭吗?怎么带我去你赌场做什么?”。
陌夙带着她经过马路,“你先进去暖会身子,我今儿约了人,都是大老板,还有很多外地来的,可以给你多加几单生意”。
羌芜一听立刻乖顺了,但凡赚钱的行当,来者不拒啊。
刚上了卧龙人门口的台阶,耳朵里忽然传来一阵嚣张的跑车引擎之声,接着是刺耳的刹车声音,羌芜扭头看去,一见之下立时顿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