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变着法儿折腾么?”叶萧听到这里,忍不住出声嘟囔一句。
“谁说不是呢。”方海贵眯起眼望着湍急的河流,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批文上的指示,当时霍山政府的领导班子捏着鼻子照做了;而在水电站拆除之后,一伙藏边人不远万里跑来霍山,买机器,雇工人,在水电站工程项目的遗址上不分昼夜干活,炸山运土,拼命向下挖掘。”
“哦?他们这是要挖什么?”叶萧听到这里倒是好奇起来。
“我不知道。”方海贵晃了晃脑袋,“据说那下面埋着什么宝贝,许是什么珍贵的矿藏吧,肯定不是煤也不是金子,我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是和岭南人打交道了,也很清楚岭南的地理环境是不产那两种矿资源的。”
“你不知道?那想来那伙藏边人没挖掘多久就撤走了?”叶萧聪明得很,仅听方海贵这么说就隐约猜到了事情的后续发展。
“是的,那伙藏边人的主心骨是个串串,他家里老头是俄罗斯人,早些年在藏边自己做生意,威风得很,后来干了坏事被逮进去,蹲了三年就吃花生米了。”
“那串串仗着他老头留下的人脉和关系,这个叔叔帮一手,那个伯伯扶一把,加上他本人脑子也聪明好用,嘴巴甜、长相精神招人喜欢,慢慢就在老家成了气候,据说他老家人满以为有他老头的教训,他不会再走上歧途,结果呢?还是在主持大项目的现场上被拷走了。”
“主心骨这一被逮进去,剩下那些小跟班自然是一哄而散;第二年霍山政府本想重新启动水电站项目,但刚巧遇上一个在海外发了大财的岭南侨乡回乡寻亲,大笔一挥给霍山政府在城北投资建了一个火电站和一个风电站,困扰霍山发展多年的电力供给难题轻松就被解决了。”
“而后,霍山政府出于各方面考虑,决定不恢复最初的地貌,保留这条因戛纳江人工改道而诞生的水路;虽然这条水路路况实在糟糕,根本不能用于水运,但供人出行还是能做到的,霍山群山环绕,道路崎岖难行,多出一条水路总不是坏事。”
“我和我手底下的那些同乡靠这条水路讨生活也有些年头了,其实近些年不断有外地商人过来与政府洽谈,希望能买到当初那伙藏边人圈起来那几座山头的开采权,继续向下挖掘,但最终都被霍山领导班子以‘环境保护为重’的理由回绝了。”
“哦!那霍山领导班子的思想觉悟很高啊!深知绿水青山才是金山银山的道理。”叶萧忍不住赞叹道。
“毛的觉悟!他们嫌钱少罢了!这些年来了不知道多少勘测队,都说地下埋着东西,但又都说不出地下到底埋着的是什么东西,只知道不是煤,也不是金子,更不是铁,三样销路最广的矿一样不沾,那些投资商也就吝啬地很,只想出点小钱冒个小险开挖博运气。”
方海贵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唉!当年藏边人开挖的时候,土石方子就没妥善弄好,中间段的水路受影响不小;要是真的再来人开始挖掘,甭管他们赚不赚钱亏不亏本,我们这些跑水路维持生计的小老百姓肯定丢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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