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安寺的老主持与陆游祁是故交,请他们用了素斋,还安排了寮房供他们休息,以避开正烈的日头。
简容往竹榻上一滚,大喇喇地摆成一个大字,眯缝着眼:“不行了,又热又累,我得睡一会,不然等会下山的力气都没有。”
没等李氏陆阮儿回应,她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李氏和陆阮儿都是两个弱女子,爬山的时候还不如简容,这会儿自然也犯困起来,躺下一会也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等到李氏和陆阮儿的呼吸平稳,沉睡的简容却忽然睁开了眼。
她躺着听了一阵,又看看身边的两人,蹑手蹑脚的起身,将一张纸放在自己睡过的位置。
轻轻开门出去,这会儿日头正热,李氏心善,不忍心让他们在门外守着,叫他们自己寻凉快地歇着了。
简容打开先前那小孩塞给她的纸条,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马在后山,东西在树下。这字实在难看,简容仔细辨认了半天才看出来。
她最后看一眼身后闭着的房门,一转身,匆匆离去。
简容兜兜转转,绕了许多弯路才寻到寺院的后门,沿着小路下去,远远看见一匹马被拴在一根粗树下吃草,草丛深处还藏着个包袱。
她把包袱拿出来一看,小豆子这小子准备的还真齐全,干粮水袋,两身干净的男子衣裳,甚至还有一盒金创膏。
这几日她装作乖乖呆在家中让爹娘放松警惕,一边让小豆子帮忙准备这些离家的必需品,直到今日才找到真正出逃的机会。
她把宽松的衣摆掀起,内里竟是大大小小的许多口袋,将那些口袋扯开,有的装的是一些碎银,有的是银票,有的则是她仅存的首饰。
她将自己身上藏着的东西取出来塞进包袱里,整理一番正要牵马,忽然听见树林深处有人小声对话的声音。
莫非是傅家的家丁追来了?简容支棱着耳朵听了一阵,只觉得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还有几分耳熟。
她蹲下身,接着草丛和树干的遮挡,朝着声音来处前行了几步。
那是几个聚在一起的男人,其中一个背对着她,干瘦干瘦的,穿着一身不合身的锦缎长袍,面对着另外三个人。
那三个人站在他对面,个个长着两膀子粗壮的肌肉,虎背熊腰,一脸凶相,一看就是练家子。
这男人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