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孽徒!我叫你做事要事事小心,不可马虎,你总是左耳进右耳出,当你有一点行医天赋便狂妄自大,如今犯下这等大错,该如何收场?”府门前,一白发老人指着跪在面前的年轻人怒叱不止。
方才简容一边在看那小女孩和她爹的事情时就一边注意到了此处的动静。
那年轻人方才急匆匆地赶来拦在了老人轿前,不知道和那老人说了什么,老人的脸色立时变得惨白,怒不可遏地骂了一句,年轻人立刻跪倒求饶。
老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用手指点在年轻人的额头上,一边骂一边使劲地点:“行医岂能儿戏?那方子是我多年精心调制,分毫不可出差错,你放错一味,便是毒药,你……你……”
年轻人也是一脸灰白,颓然地仰着头祈求地看着老人:“恩师,徒弟知道错了,只是眼下如何是好?他走了已有一个多时辰,此时……此时若是已到家中,熬了药给他老父喝下,我岂不是……杀了人?”
老人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看起来也是一筹莫展:“我又如何知晓?”
简容一边看着那边一边同声翻译给裴羽修听。
裴羽修目瞪口呆地看着简容,他的耳力强于一般人自然听的那两人的对话,但是隔着这么远,简容这个普通人竟然也能听到对方说什么?
简容一回头,看见裴羽修那吃惊的模样,她摸了摸脸:“怎么了?能读唇语很奇怪?”
这技能是她蹲了十年大牢无聊时学会的,基本没什么用,就是无聊的时候偷窥点别人的八卦用。
她会唇语?这可比千里耳还稀奇,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裴羽修还在震惊简容有这么神奇的技能,简容已经一把拉起他朝着那府门前的师徒走去。
白发老人本在呵斥年轻人,见有两个陌生人过来,立时闭上了嘴。
撩了一下鬓边的白发,尽量露出和蔼的表情:“二位可是身体有恙来找老夫?一点家事,叫二位笑话了。”
简容瞧了一眼年轻人,年轻人低下头。
“老人家,我们不是来看病的,我们是来帮你解忧的。”简容笑嘻嘻的说。
白发老人疑惑:“帮我解忧?”
简容抱拳:“实不相瞒,老人家,方才我们听到了你们的对话,我觉得我有办法解此事,可否让我们试试?”
白发老人虽然兑自己的话被人偷听感到不满,但他修养甚高,耐住性子问:“不知姑娘有何妙法?”
简容却问跪着不说话的年轻人:“这位大夫,你可知道他家住处?走了有几个时辰?是步行还是坐轿?身份富贵与否?老父得的可是急症?”
其实这件事情原本没有多难,若是可以骑马,定能赶上。
奈何她所在的这个国家马是稀缺物资,多要用来当战马,寻常百姓根本没有资格买卖马匹。
哪怕是在被誉为“小京城”的聿州城,哪怕是傅家这样的首富,家中也不过只有两匹马,马儿还要在县衙登记在册。
她当初离家骑的马,还是小豆子去黑市找人买的,来了这里以后为了变现,她又把马卖了,现在想来实属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