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昱一早起床正在院中逗鸟,忽听下人通报昨天那个小姑娘在府门外等候。
他略思索了一下,叫下人把人放进来。
简容今日换回了女装,不再是那副少年打扮,脸也洗干净了,看着白白净净,英姿勃发。
她一见面就给程昱行礼:“先生,打扰了。”
程昱看着她的模样怔楞了一下,才哈哈大笑:“是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后悔昨日没领赏,打早来要了?”
简容摇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然是女子,却也知事过不悔的道理。”
程昱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帕子擦了一下手,问:“那你来有何事呢?”
“虽然不是来要钱,但也与钱有关,我想把酒楼抵押给先生,换些现钱周转生意。”简容把酒楼的房契拿出来放在桌上。
程昱看了一眼,摸了摸胡子:“我一个大夫,要酒楼做什么?”
简容坐下,一脸愁苦:“先生,我现在除了这个酒楼一分闲钱都没了,做生意向来要有本钱,我这生意算是还未始便崩殂了。”
程昱忍不住被她逗笑了。
“先生,我那酒楼在西街最好的位置,虽然前几日死了一个产妇,旁人都嫌晦气,但是先生行医,应该不会嫌弃吧?”她瞪大了眼睛,一脸讨好。
“嗯”程昱没接她的话,低头抿茶,想看看她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简容继续说:“我想把房子抵押给先生,换五十两现银,待我生意做大,赚到五十两再来赎回,若是不能,酒楼便归先生了,怎么样?”
“五十两?”程昱有些吃惊。
先前闹的那么大,程昱自然知道这酒楼的事情,但是无论从地段还是酒楼的规模,哪怕是死过人,也不该只值这个价。
简容点点头,可怜巴巴地望着程昱:“先生,想必你知道那酒楼的价值几许,如今五十两抵押给先生,不管是赚是赔,先生都稳赚不赔。”
程昱看她的样子,两道细眉微蹙,一双眼眸清澈真挚,不见杂念。忍不住心头一软,对伺候的下人做了个手势:“去给这丫头拿五十两来。”
他看人几十年,完全不怕简容骗她,加上昨日的事情,他对简容的心性是全然信任的。
“你要用钱,我借你就是,房契你拿回去就是。”程昱把房契推到简容面前。
简容却又用力地推了回去,表情认真又倔强:“先生,我们做的是信誉生意,言出必行,先生若是不收,便是施舍我,我不如回去守着那酒楼饿死。”
“嘿,你这小丫头……”程昱哭笑不得,同时也暗暗佩服简容一个小姑娘家如此胸襟,愈发喜欢。
对一侧侍者招手:“拿笔纸来。”
笔墨拿到,由程昱亲笔拟了一份抵押契,一人一份,签字画押。
简容得了五十两,程昱将酒楼的房契放入木盒:“我等着你来赎回。”
“一定!”简容做了英姿飒爽的江湖人抱拳礼。
他们两人正说着话,外面看门的家丁跑进来说武捕头求见。
程昱连忙叫引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