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不惯这个豆芽菜,硬的很,你们三个年轻人欺负我一个没牙的糟老头子吗?是不是想赶我走?”孙老头一边夹菜一边吐槽。
喝了简容店里的二两好酒,老脸红的和猴屁股一样。
简容的白眼都要翻上天去了,裴羽修暗暗地把一盘他喜欢的竹笋炒肉朝着自己面前挪了挪,怕被孙老头的口水喷到。
孙老头继续挑刺:“不是我说,你这个酒可不行,香是香,喝起来却不够辣!”他嘴里这么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盅。
简容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孙老头手里的酒壶放到自己身边:“老头,你觉得我们做的菜不好吃,你儿子媳妇那么好,你咋还往出跑呢?”
孙老头愣了一下,脸上有那么一刹那的失落,随即又不耐烦地说:“你管我?老子我这辈子就是这么个人,要咋样就咋样,天王老子也别想管我!”
芸儿还没见过这么为老不尊的老头,一把年纪了还这般不修边幅,忍不住嫌弃地别开身子。
孙老头愈发得意:“我这把年纪,半截身子入了土,还不能叫我爽快些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老子回乡去,种二亩田,喝二两酒,比窝在那个小院子里边舒坦多了!”
简容看他那副模样,忽地心里一动,那些到了嘴边的恶语没能说出口。
老头见没人反驳,以为自己占了上风,这才满意地站起身,一晃一悠地上楼去了。
阮儿实在忍不住,小声嘀咕:“怎么会有这种爹?孙大哥和她媳妇为了他,差点连家都搬空了,他还这样……”
简容含着筷子想了想,摇摇头:“别管他了,我们明天就启程,路上就清净多了。”
事实证明,老作精的做作程度是人类不能理解的。
孙老头半夜不睡,摸下楼偷了一坛酒,喝醉了撒酒疯,上楼把简容他们的房间挨个踢开,非要叫他们起床尿尿。
简容忍无可忍,让裴羽修给他点了穴,这才昏睡过去。
她又下楼把所有的酒都锁进柜子里,上了三八大锁,这才算消停。
“这个臭老头,多大年纪了还敢这么喝!要是喝出个三长两短,我看我们直接给他送终得了!”简容又气又恼。
芸儿忍不住被逗笑了,咯咯直笑。
等她笑停了,忽然寂静的大堂里又传出一阵轻笑。
简容被吓了一跳,撩眼去看,竟然是裴羽修。这家伙抿着嘴,笑的眉眼弯弯,比起平日里面无表情的样子多了几分亲近感。
好吧,你这反应真的够慢的,别人笑完你才反应过来啊?
简容无奈:“快去睡吧,明天还有一天好熬呢。”
芸儿困的不行,先哒哒哒地跑上楼。
简容拖拖拉拉,脑瓜子都不转了,裴羽修跟在后面。
“哎……”简容一个踉跄,一脚没踩实,往地上跪去。
裴羽修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却只抓到简容的衣角。
简容外面只披了一件外套,里面穿的是自己设计的吊带睡衣,这一扯,把外套从肩头扯落,露出光滑如玉的肩膀。
裴羽修一下子愣在原地。
简容到没觉得怎么样,她是去现言里混迹过的,什么样暴露的衣服见过,露个肩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