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容想着周汝辉那个样子,天生一副小人嘴脸,一看就是唯利是图的小人:“他把那玉石据为己有了?”
齐霄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做的事情,比你想的,残忍的多。”
有了这块玉石,大家都已经设想好了以后的生活。把玉卖了,建一个积善堂,大家能有个栖身之所,能叫老人孩子们不必睡在 瓦不遮身的破庙里。
“以后大家伙一起努力,年轻力壮的出去找份工作干活,老人孩子在家拾荒缝缝补补。再请个教书先生给孩子们教书,出人头地,再回报积善堂……”
齐霄深吸了口气:“他们把人想的太美好了……”
周汝辉拿着玉去找人开了,且开出了一大块上等美玉,卖出去起码能有上百两之多。
但他为了将玉石独吞,他与那开玉石的匠人合伙,欺骗破庙里的人只开出一小块普通玉石,剩下的全是石头。
他一面瞒骗破庙里的人,一面找买家将那块上等玉石卖掉,只拿出一点零头交给破庙中的人,说那是卖玉得来的钱。
虽然不如想象中那么多,但是质朴的人们还是相信了。那点微末的银子对于这么多人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日子一如既往的苦。
可此时,周汝辉却暗暗地买房买地置办家产,逐渐脱离了那个贫民窟。
直到一个少年偶然间听到了那个开玉的工匠酒后和其他人吹嘘,众人才知道他们被骗了。
不甘的人们愤怒地聚集在周汝辉门前,周汝辉死不承认,只说自己是遇到了一个金主,欣赏他才带他离开破庙。
齐霄的双手狠狠地捏成拳,手背上的青筋凸起,两眼充血:“几日之后,那个破庙夜里莫名起火,十几口人,不分老少,都被烧死在了庙里!”
简容吸了口冷气,她以为周汝辉顶多是个贪财吝啬的小人,没想到竟是个如此心肠歹毒的个狠人。
裴羽修也忍不住蹙起眉。
“官府就没人管吗?”简容问。
齐霄冷笑一声:“官府?那年头,乞丐和难民流窜到哪里,哪里就是多事之地,他们巴不得死光才好!何况有周汝辉的钱财打点,怎么会有人没事找事?”
简容算了一下齐霄的年纪:“你也是那破庙里的人?”
“是。”齐霄深吸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懊恼:“我就是……我就是那个听到匠人的话的少年,我当时一心只想把事实告诉大家,却没想到竟因此害了大家。”
他颓然地坐在凳子上,脑袋靠着窗户:“起火那夜,我不甘心去那匠人家门口等他喝酒回来,想找他当面对峙。没想到,没等到他,却等到了破庙着火的消息。”
“我……是我害了他们,要不是我非要揪着此事不放,要不是我……他们也不会死。”齐霄红着眼睛,又干了一盅酒。
简容悄悄叹口气。这又怎么能怪他呢?别说他那时候只是个少年,就算是现在,谁又能算准人心会那般的狠毒?
过了许久,齐霄渐渐冷静下来,他咬了咬牙:“不过我想明白了,该死的是那个周汝辉!他坐在别人的尸骨上享受荣华富贵,我不能叫他这么舒坦!”
于是他假扮天师来到周汝辉身边,先是帮着他大赚几笔,取得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