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两。”有人叫价。
“我出五十两!”又有人喊。
“六十两……”
简容听的头皮发麻,看傅城迟迟不举牌,好奇地问:“你怎么不举?”
她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这话有什么不对,直到看到陆阮儿和裴羽修古怪的眼神,她才回味过来这话有歧义:“额,我是问你为何不举牌竞价?”
傅城瞪了她一眼,才道:“我家不能再买了,官府有规定,普通百姓家中马匹不可多余两匹。像镖局这样的特殊行当可视规模大小向官府申请多余马匹。”
简容哦了一声,难怪会来这么多镖局的,这可是省了向官府申请直接过户的好时机。
“八十两!”那个长的十分妖孽的男子举起扇子晃了晃。
八十两买一匹马,也算是天价了,简容当初在黑市买的就是这个价,不然也不会为了变现那么快把马卖掉。
在场的人不是出不起比这个价格高的价,而是得权衡到底值不值。
一时之间,现场沉默下来,大家在心里细细琢磨到底还值不值得喊更高的价。
“这位公子出八十两,还有人比这个价高吗?八十两一次,八十两两次,八十两……”
忽然,寂静的场地里有个低沉的声音说:“我出九十两。”
众人朝着声音来处看去,一个长的脑袋大脖子的粗的男人举着牌子。他生的肥胖,十分惧热,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不住地用另外一只袖子擦汗。
主簿随即喊道:“可有人比九十两更高?九十两一次,九十两两次……”
那个妖孽男忽然又举起手:“一百两!”他的两个手下不住地朝着他摆手,想让他把手放下来。
妖孽男和赌气似的,愣是直挺挺地伸着手不放下来。
把竞拍变成赌气,其他人干脆都放松下来,成了看热闹的心态。一百两买一匹马,八成是个傻缺。
“一百一十两。”那个胖子忽然又说。
傻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大家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俩。
妖孽男不服气,又要举牌,被一个手下扑上来死活按住。
主簿也是头一回见这种情况,忍不住擦了把冷汗:“那位老爷出一百一十两!一百一十两第一次,一百一十两第二次!”
他故意放慢了语调,想看看那个妖孽一样的公子耳会不会再涨价。
“一百一十两第三次!恭喜那位老爷,追风是您的了!”主簿终于下了捶,锤定了购买者。
那胖子也瞧不出高不高兴,只是不停地擦汗,憨厚地笑了笑。
陆阮儿小声问傅城:“阿城,这位老爷好像没见过,你认得吗?”
傅城摇摇头:“不认识,许是外地来的。”
简容趁机讽刺:“还吹你们傅家认识方圆几百里的富商……”
傅城脑门子上的青筋蹦了蹦,强忍住了。
第二轮拍卖开始,这匹马全身漆黑,只有四蹄雪白,十分特别,故名踏雪。
这一轮比上一轮还可怕,人人瞧上它的特别,价格一路水涨,竟拍到了一百二十两。
而叫最后叫一百二十两的人很不凑巧,又是那个胖子。而前一个喊一百一十两的也很不凑巧,又是那个妖孽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