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云裳越听越想哭。
不是云祁说的不对，而是他说的都对。
他走之前明明脸上最常见的表情是发呆和面无表情，现在却会笑还会冲着简容露出温柔羞涩的表情，那是她前十几年都没见到过的。
他真的改变了这么多？门外的裴羽修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原来跟她在一起，潜移默化地做了这么多改变？
“她有什么好？长的不漂亮，出身也不好，阿修跟着她天天风里来雨里去有什么好？你看看他们现在都瘦了多少？她什么也给不了他！”
云裳大概是走火入魔了，有些口不择言。
以往她也从不拿别人的出身做比较，只是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裴羽修的心里蓦地升起一团火气，他砰地一声推开门闯了进去。
随着他的推门声响起，屋里随即落下一个清脆的巴掌声。
云裳愣了，裴羽修也愣了。
这是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云祁动手打云裳。
云裳惊慌失措地看着云祁，又看向闯进来的裴羽修，脸上有一点狼狈。
云祁扬着的手没有放下，在半空中止不住地颤抖，他一字一顿地道：“你可以说她万般不好，不许你说她的出身！”
“要是没有她，没有她的爹娘，你、我、修儿，有一个算一个，谁都活到现在！”云祁的样子凶的吓人。
云裳捂着脸，强忍着嚎啕大哭的冲动，发出小声的呜咽。
裴羽修回过神来，方才心里的火气也因为这一巴掌烟消云散。
他看向云裳，认真地道：“云裳，我想对你说，你对我的喜欢我受之不起，我对你只是兄妹之情。”
“阿修……”云裳委屈地喊了他一声。
以往只要她这么喊，裴羽修都会来关心她怎么了。
这一次，却不一样。
裴羽修抿了抿嘴：“云裳，其实我更希望你叫我哥哥。”
云裳瞠大了眼睛，不住地抽泣着，跌坐回床上。
“我这一辈子想娶的也只有容儿，在我心中，她就是我的妻子，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你以后，莫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了。”裴羽修说完，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阿修……”云裳大喊了一声，想要叫住他。
裴羽修头也没有回，走出了她的闺阁小院。
走出很远，他听到云裳爆发出一阵哭声，声音在夜里传的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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