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约四十的男人怒气冲冲地撩开布帘,人还未见,声音先至:“杨总镖头!你说那个姓秦的是什么意思?他娘的,我们跟他谈联手打压那个女人的事,他倒好,转头和那个娘们联手了!”
这个男人瘦的和麻杆一样,皮包着骨,眉梢吊起,颧骨高凸,脸颊凹陷,下巴尖的能锄大地。要不是他中气十足,旁人都以为随时一阵大风都能把他吹倒。
他一阵风似的刮进来,还随地啐了一口,两眼里冒着凶光,像一条饿红了眼的豺狼。
坐在厅堂里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男人,两鬓已然斑白,续着的胡子也黑白相杂。
比起那个瘦竹竿一样的男人,他的气质阴沉,喜怒不形于色,却又好像时时刻刻在算计什么。
“你还有闲工夫在这里喝茶!再这么下去,我们的镖局都要关门了!”瘦竹竿怒不可遏,临坐下之前还踢了一脚凳子。
老年男人不疾不徐地抿了口茶,淡淡地说:“朱总镖头,淡定些。神威镖局的秦总镖头马上就到,到时候你有什么不解的,只管问他就是!”
朱镖头拍了一巴掌桌子,骂道:“他还有脸来?他堂堂的的神威镖局,和一个处处江湖的黄毛丫头合伙,这不是摆明了想要挤压咱们的生意,说不定,还想顺便吞并我们呢!”
没等老年男子说话,他又连珠炮似的问:“隋老前辈,你可是咱们行里的老人,任由人家这么出卖咱们,你就一点气性都没有?”
他歪着脑袋撇着嘴问道,那样子活脱脱一个江湖小混混,哪有一个 镖局首领的样子。
隋总镖头终于把茶盏放下了,对着他做了个手掌下压的动作:“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就是现在把我的隋远镖局掀了,那也解决不了事儿!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神威镖闹,我支持你!”
一听到神威镖局,朱总镖头略略收敛起了气焰,不过嘴上还是不肯停歇:“姓秦的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等他来了,我非得……”
他的话音未落,便觉得屋里骤然冷了许多,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外面进来。
这人太过高大,单单站在门口,都遮蔽了大部分的日光,加上那双眼神,光是看一眼都觉得后背发凉。
他进了厅堂,只看了一眼朱总镖头,便径自对隋总镖头拱拱手,喊了一句隋老,算是打过招呼。
“朱庞,你想把我们怎么样啊?”从秦总镖头的身后冒出一个光头,油光锃亮,肥的流油,正是候镖头。
朱总镖头见了他,露出厌恶的神情:“死肥猪,这是各个镖局总镖头议事,你敢跟进来!”
候镖头最是厌恶别人说他肥、胖之类的词,登时怒起来,眼睛瞠的像铜铃,声音大的能把房顶掀起来:“我远远便听见有人对我们神威镖局出言不逊,自然要跟来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大放厥词!”
“你……”朱庞差点就要掀案而起。
“二位,二位!”隋总镖头连忙拉架:“你们二位,给我这个老头子卖个面子好不好?怎么回回见面,回回和见了仇人一样!”
候镖头想说什么,亲总镖头瞥了他一眼,他立刻便闭上嘴。
朱庞看在隋总镖头的面子上也不好再说,只是和侯寿互相瞪视了一眼,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