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修把黑衣人头领按在地上,剑放在他的手上:“什么人让你们来的?”
黑衣人头领闷哼了一声,捂着耳朵的手指缝里还在滴血:“我不知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们花钱雇我们,我们来杀人,就这么简单!”
“雇主是谁?”裴羽修的剑柄往黑衣头领的后背上一砸,用的力气极大,把对方压的趴在地上。
黑衣头领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的规矩,只要把钱放在我们指定的地方,留下要杀之人的性命,我们……我们便替他杀人。”
死也不能把雇主供出来,是铁一样的规矩,饶是受此折磨,他也不敢说出来。
裴羽修沉默地思索着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娘的,让我来!老子给你来个全套的大刑,就不信你招不招!”候镖头大步上前,一把拎起黑衣头领。
黑衣头领忽然怒目圆睁,眼睛瞠大。
裴羽修刚要制止,就见他头一歪,嘴里流出一股鲜血,没了声息。
候镖头连忙松开手,挠了挠光脑壳:“怎么死了?我可没使劲。”
“为了免受行刑逼供和保住秘,这些人嘴里时常藏着毒药。”裴羽修捏开黑衣头领的嘴巴看了一眼,说道。
候镖头骂了一声晦气,指了指被抓住的十几个黑衣人:“还有这么多,咱们一个一个审!就不信个个骨头都这么硬!”
他随手抓起一个,问道:“雇主是谁?是姓隋的还是姓朱的那个王八蛋?”
他的声音很大,震得那人耳膜嗡嗡作响,半天才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道:“我……我不知道,我们这些人只有头领见过雇主,我们都是听从头领的命令。”
“娘的,还不老实!”候镖头提起大刀要砍他一根手指吓唬吓唬他。
这时一直亦靠着马车休息的简容开口了:“大侠,你看看他们嘴里是否也有毒药?”
裴羽修连着捏开嘴巴检查了好几个,甚至连已经死了的也查看了几个,才回答:“没有,似乎只有那个领头的有。”
简容叹了口气,对候镖头道:“他们真的不知道,不必问了。”
他们都只是小喽啰,连雇主是谁都不知道,所以没有自杀保护秘密的必要,问也是白问。
其实也不必问,自然是那些镖局的“正义之士”搞出来的小动作。
候镖头啐了一口,把那杀手扔在地上。
他拍了拍裴羽修的肩膀:“你先送简姑娘和那个小哥去就近的医馆看大夫,我们随后就到。”
裴羽修说了一声多谢,跳上马车,驾车离去。
简容回头看了一眼,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那些杀手最后会怎么样,不言而喻。
她本不想造这么多杀孽,但是想到方才他们为了钱对她下手时候眼里那种贪婪和暴戾,她终究没有把“放了他们”说出口。
她从来都不是善男信女,对别人的善良,都是对值得的人。这些人为了钱便丧心病狂滥杀无辜,不值得可怜。
马蹄声哒哒,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迷药的药效未过,她的眼前逐渐漆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在一张陌生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