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张微言和大爷一样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斜着眼睛看朱庞。
朱庞一看到他,眼睛都直了,结结巴巴地问:“张……张……你怎么在这儿?”
张微言打断他的话,不耐烦地问:“张什么张?你管我为什么在这儿?我们现在问你为什么来这儿?”
简容的眼神在张微言身上停留了一会,半晌,转向朱庞,和和气气地问:“朱总镖头,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何贵干啊?”
朱庞朝着说话的声音来处看去了,看见床上坐着一个女子。
长发披散着,一双明眸如水,五官颇有几分英气,饶是脸色略显苍白,却并不显得娇弱,反倒笑意盈盈的,有几分沉稳和淡然。
这就是把江湖上的镖局搞得一团乱的人?这么一个二十不到的小丫头,竟然能把他们搅的翻天覆地?
看到她的一瞬间,朱庞却忽然对这个传说中的小丫头多了几分敬重,看她的气度,就觉得沉稳的不像个小姑娘。
朱庞想要朝着简容跟前走两步,但是简容身边的裴羽修面色冷的和要杀人一样,手还按在剑鞘上,这让他心里惴惴然,不敢前进半步。
他想找个凳子坐下,结果张微言和侯寿一人把着两个凳子,看样子也没打算给他看座,他只能尴尬地站在那,和有过受罚的小孩似的。
“我……我……”朱庞似乎有些难为情,犹犹豫豫的我了几声,眼看着张微言又要发怒,连忙说:“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负荆请罪?简容看了一眼裴羽修和张微言,故作无辜地问:“朱总镖头,若是我没记错,咱们还是头回见面,怎么一见面就负荆请罪?罪从何来?”
朱庞局促地东张西望了好一阵,灰白的脸上也有了一点红晕:“我……我就是想求求简姑娘,给我们镖局一条活路。我实在……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说到这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也是没办法了,我镖局里最近出了许多事,生意一落千丈,眼瞅着就要关门了。简姑娘,以前都是我的错,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码。”
他抬手抠了抠脑门,表情失落,消瘦的手臂看上去有些吓人:“我的镖局就是我的命根子,我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侯寿冷笑了一声,一副我信你才有鬼的样子。
简容没有很快回答,只是沉默。
屋里只有香炉里的熏香偶尔发出一点微弱的噼啪声,搞得气氛很是紧张。
沉默了半天,简容对张微言使了个眼色:“给朱镖头个凳子坐。”
张微言没好气地一脚把自己脚底下踩着的一个凳子踢了过去。
朱庞没明白简容这是什么意思,战战兢兢地坐下,小心地看着简容。
“朱总镖头,我就问你一个问题。”简容笑着说。
她一笑,眼眸莹莹有光,没有什么压迫感,让人心生亲近。
朱庞哦了一声:“姑娘,姑娘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