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砸在窗棂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声音不大,但在北清巧妙的手劲下,依然让房间里的人能够清晰可闻。
林若宛正沉浸在虐待双生子的快感里,脸上都挂着一种近于疯狂的笑容。
骤然听见这声响,林若宛猛地回神,心里一惊,赶紧把作乱的手从孩子身上撤回来。
她紧张地袖手退了几步,离孩子远了些,然后四下惊慌地张望,唯恐被人窥破此间龌龊。
北清看她在房间里来回转了几转,最后走到窗户边上,探出半个身子来,观察周边有没有人。
见周围并无异动,她才放下心来,又慢悠悠地走到双生子跟前,俯下身去。
北清怒火中烧,难道这女人还要再进行刚才被打断的恶行?
林若曦只是弯下腰,把那件小袄从孩子们身上拿起,再次给自己披上了。
孩子们得了空气,脱离了那种窒息的感觉,一下子都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用口鼻呼吸,幼嫩的脸上全是闷出来的不正常的红。
她施施然地看了看他们的小脸,见耐心地等了一会,见他们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渐渐褪去,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毕竟如果真给这两个孩子在脸上留下了痕迹,后续处理可就要麻烦得多了。
林若宛仿若无事发生一样,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整了整自己的发髻,重新现出了一种常见的、符合她身份的得体笑容。
她甚至给双生子掖了掖被子,拨了拨头发,远远望去就像一个温柔有爱的母亲。
若非亲眼目睹了她是如何虐待的过程,北清近乎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了。
林若宛终于停下了种种作态,抬脚向房外走去,半点眼风也没留给孩子。
她先是把侍奉的人都会唤回来,笑容满面地说了些慰劳的话,看上去那么体贴,说是孩子太小,母亲又不在身边,难免麻烦大家多出出力,照顾好小世子。
话里话外都流露着当家主母一般的宽厚仁爱,把一众下人都说得颇为感动,深深地觉得宛妃颇有女主人的风度。
在加之林若宛若有若无的暗示,暗示林若曦没有做好母亲职责,生产下孩子却并不照顾,而是在王府不见身影,有愧于妇道。
在下人们的心目中,都纷纷认为林若曦愧对贤王妃名头,而贤妃才是真正有正室风度的女人。
一时间,都在心里对双生子感到又可怜又庆幸,可怜在有那么一个不管事、不争气、对他们不管不问的娘,庆幸在还有一个仁慈大方、通情达理的姨娘,能够嘘寒问暖,体贴照料。
而且林若宛对这些下人们对话时,也是频频点头,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仿佛对他们非常尊重,更博得了一众仆人的好感。
可一等出来了双生子的庭院,只剩林若宛一个人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立时不见了。
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没什么表情,神态冷冷地,眼中闪烁着许多情绪,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事情。
整个人变得阴郁起来,看着就感觉压抑和焦躁,丝毫不见刚才与下人们对话时的亲切与活泼。
北清当然是尾随其后,看她脸色变化,心里已经逐渐接受了宛妃的真实面孔。
这个女人,表面上温和无害,可是背地里却是恶魔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