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的大衣上，用金线绣着流云，搭配以流苏，以及各式繁复的花纹和图案，低调而奢华。
脚下踩着的靴子，也是上好的鹿皮，款式是时下最流行的，脚感也非常舒服。
他本来就样貌过人，稍微打扮一下，就已是仙人之姿，再刻意地一打扮，更是惊为天人。
他此刻坐在竹林之中，常常摆放在这里的古琴不见了。
他面上微微笑着，看上去心情不错。
在他身边，垂手侍立着的是面具女，另一旁站着的，样貌可怖，生着暗红色的疮疤。
面具女偷眼去看墨云清的脸，目光里是掩饰的很好的爱慕。
墨云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侧头看她，笑道:“你在打量什么？”
他看上去真的心情很好，面具女大着胆子，笑道:“主人今日真是俊美非凡，不似凡人。”
墨云清听了这恭维，面上笑得更开心了:“真的吗？被你夸奖，真是荣幸呢。”
他琢磨了一下，道:“你夸了我，那我也夸夸你吧，你长得不比我差，甚至……唔，要胜上几分也不一定。”
面具女连忙道:“萤火哪里敢与太阳争辉？主人的容貌自然是远胜于我，我一介俗物，根本不能与主人相提并论。”
墨云清勾了勾唇角，正要再说些什么，旁边的樊子衿已经不耐烦地开口道:“你们两个人真是有意思，放着正事不干，相互恭维，不过是一副皮相而已，也值得浪费这么多口舌。”
墨云清笑道:“虽然只是皮相，但是又有多少人做梦都想要一副好皮囊呢？”
他说道:“靠着漂亮的皮相，下人可以变成主子，婢女可以变成妃子，不是很奇妙吗？”
他越说越来劲，笑道:“再说了，甚至两国邦交，不照样靠着和亲吗？没见过和亲送去的姑娘是丑八怪的，世人都爱美好的事物，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面具女附和道:“正是。”
她斜睨了一眼樊子衿，讥笑道:“你肯定是因为自己相貌骇人，所以才看不得别人好。”
樊子衿失笑:“我一直以为你挺聪慧的，怎么如此幼稚。”
他头一扬，傲然道:“我这般医术，怎么可能会让疤痕一直无法痊愈？”
他神色一冷，道:“之所以让它一直保持着渗人的形状，甚至还有意加深加重，只不过是为了时时提醒我自己，再好的皮囊，也不及参透人心。”
面具女撇了撇嘴，低声道:“你又开始说教了。”
樊子衿笑笑，神色扭曲道:“我赔上信任和性命，才明白了这么点道理，还不允许我卖弄了？”
面具女扭过头去，不想搭理他。
墨云清一直笑着，对他们的拌嘴不以为意，对樊子衿道:“你这人真是不解风情，面对漂亮姑娘，有什么可争辩的？”
听了“漂亮姑娘”这几个字，面具女的脸悄悄红了。
樊子衿大笑道:“好，你们主仆齐心，算我不识相了。”
墨云清凉凉地出声提醒道:“你别把自己置之度外，别忘了，你也认我做主，严格说来，你同样得叫我主人。”
他噙着笑:“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寄人篱下，也不愿意屈居人下，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你碰上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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