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卒也喝了一口水,笑着继续道:“不过,怎么说也得丢一把脸,不然这些胡狗也不出来呀!”
索横紧盯着壕沟后营寨,笑道:“那算什么?只要能让他们杀出来,丢多大的脸都成。”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发现对面的大营中起了烟尘。
索横的浓眉一挑,笑道:“他娘的,总算是出来了,告诉弟兄们向后退,准备迎敌。”
此番叫阵,索横仅带了不到四千的兵力,其中有两千骑兵,一千五百名步卒。
当石佗率领五千羯骑冲出大营,想要对叫阵的来敌进行剿杀时,发现对方竟然先行后退了数里地,却也是列出了用作冲击的雁翅阵。
“这他娘的一群怂蛋,还没打呢,自己就先退了。”
石佗勒住了身下的战马,抬起马鞭指向前方,嘲讽道:“怂就怂吧,还非要装出一副能战的模样,这也便是汉人,一群窝囊废。”
说罢,石佗再次挥鞭催马,也再一次领兵向前冲杀了过去。
不成想,对方虽然摆出了雁翅阵,但在马蹄阵阵的情况下,竟然阵型不改地极速后撤,又一次退出了二里多地。
“这些匹贼,到底要做什么?”石佗的心中起了疑心,不由地勒紧了手中的马缰绳。
然而,就在他的战马刚刚站稳之际,索横的雁翅阵动了起来,这一次并非是向后撤,而是如同苍鹰掠空般冲着石佗军杀来。
由于一停一顿的缘故,羯骑军刚冲出大营时的那股杀气有所消退,精神上也因为对方的懦弱而放松了不少,甚至有的羯骑军卒还在狂笑地咒骂。
可就是在强弱立显之时,弱者突然如同一柄挺直的利剑般杀了过来,反倒让石佗的五千羯骑军有了几分慌乱。
不过,石勒军中的羯骑是强兵,皆是跟随石勒东征西战的悍勇之人,石佗手下的五千羯骑军便是如此。
所以,在短暂的慌乱后,石佗领兵展开了反击。
他命人不断地攻击雁翅阵的两翼轻骑,企图冲破雁翅阵,将其分割零碎,而自己则领兵直接与索横的雁首进行对杀,用以挤压雁翅阵的阵型,使整个军阵在无力抵抗下分崩离析。
一番激烈的拼杀后,石佗所预想的情况终于出现,雁翅阵开始分解,也开始发生了败逃。
不过,石佗发现一个奇怪的情况。
以那个汉将为首的军骑向南逃走,应该是想逃回长安城,但那些手持长刀的步卒竟然没有跟在军骑的身后,而是选择向东逃去。
“或许是吓得没了脑子吧!”
石佗并不在意那些步卒,而是领兵追向了难逃的汉人军骑,他要杀光那些人,夺了那些战马,因为那些西凉马养真是不错,各个都是膘肥体壮。
富平县,位于频阳县西南。
此刻,赵国南阳王刘胤正领兵守在富平县的怀德城中。
刘胤所肩负的任务就是为入境的西府军提供军需粮草,并在危急时刻出兵增援李峻,同时也要对李峻所领的兵马进行监控,这也是刘曜临行时对他着重叮嘱的事情。
“你说什么?刚一交手就败了?”
县衙内,刘胤听着探马传回来的消息,震惊地问道:“那个李峻还在频阳城中吗?没有派兵增援吗?”
军卒摇头回道:“回大王,探马一路急行,并没有见到频阳有兵马派出,似乎都守在城中。”
刘胤皱眉道:“他要做什么?守在那座破城中有什么用?”
军卒依旧是摇了摇头,没敢回答刘胤的话。
“大王,是不是李将军另有计谋呀?”
侍中乔豫望着面色焦急的刘胤,轻声地继续道:“按照探马所说,李峻只是派出了少量的兵力攻打粟邑,他可是带了两万的大军,不会如此儿戏地与石佗对阵。”
对于李峻,侍中乔豫听说过一些传闻,而且他当年还曾亲眼见过李峻领兵围剿仇池杨氏一族。
李峻是个善军谋的人,否则又怎能掌控整个西南呢?
刘胤望着乔豫,点了点头,问道:“乔侍中,咱们的兵马是否该向北移至泥阳县呢?如此也能在有变之时即刻挡下石佗的羯骑兵。”
乔豫略作思忖,摇头道:“大王,属下觉得不可。”
望着刘胤迟疑的神色,乔豫解释道:“当下,咱们的兵马与高陆县,池阳县的守军形成了三处攻防之态,既能抵住石佗的进攻,也可防止西府军的妄动。若是将富平的兵马前移,势必要与其他两县拉开了距离,而且也和西府军所控的位置重叠,不是妥当之举呀!”
乔豫是赵国皇帝刘曜的心腹之臣,深得刘曜的信赖,他自然也要尽心地为赵国的安危所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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