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是个举行宴席的好日子。
进京前来祝寿的使臣,已然在京中逗留多日,今日便是饯别宴。
诸国使臣欢聚一堂,哪怕私下里如何暗流涌动,明面上,众人也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模样。
推杯换盏间,众人便聊起了近日赫连煦的事。
“听说,镇远王被发配去守皇陵,却又无诏私自回京了。”有人幸灾乐祸的道。
“是啊,大约是因为他王妃重病,让他挂心了吧!”另外有人道,
“结果却在路上,遭到了刺客的埋伏,身受重伤了!如今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只怕也是……啧啧啧……”
那人没有说完,却是彼此回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脸上不约而同的挂上了笑容。
镇远王可是守护天祁的一只猛虎,如今猛虎倒下,想要得到天祁,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你们所说这些,不过都是谣传。保不齐,人家镇远王还好好的呢!”
另外有人道,“到时候可别祸从口出,糟了他的报复!”
“报复?那也得有那个能力再说!”那人嗤笑道,“如今他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倒是可惜了镇远王妃这般娇滴滴的大美人。”
“是啊!这般美人,若是就此守寡着实浪费。”另外一人也附和道,“倒不如……”
“怎么?你有想法?你人还在天祁,要是有什么想法,可是很危险的!”同伴不怀好意的笑道。
“能有什么危险?天祁失去了镇远王这一员猛将,就等于猛虎折断了爪牙,还不是任人鱼肉!”那人嗤笑道,
“再说了,大家都是男人,对美人儿有想法,难道不是正常之事?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般绝色,若是能一夜风、流,那可真是死而无憾啊!啊——”
那人话音未落,却是忽而捂着嘴痛呼了起来。
一旁之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却见刚才还在叫嚣的同伴,此时捂着嘴,满手都是血。
那血水顺着他的指缝,淅淅沥沥的流了下来,沾染了他胸前的衣襟。
他挪开手,“呸”的一声吐出了口中的血水,顺便还带出了两颗血淋淋的门牙,以及一颗沾满了淤血的珠子。
牙帮子还一阵阵的抽痛,倒是叫他的酒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看着自己的牙齿,不由抽了口凉气,愤声道:“谁干的!是谁特么敢打老子!”
他可是北戎的使臣,连赫连墨凌都要对他客客气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