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半夏离开后,傅容泽是有些失落的,他站在机场外面的停车坪里,驻足望着飞机渐渐飞上天空慢慢消失在视野里。
他眸光微暗,静静靠在车上良久,从不抽烟的人莫名掏出了一根烟放在了两根指尖上。
这是用来招待上司或者长辈的烟,他搜了搜身,掏出打火机,烟放在唇边轻轻叼着,视线依旧在天空中,落日的余晖把天空染得通红,宣告这天快要结束。
风大,他没能点燃那根烟。
待会儿还要回老宅吃晚餐,老爷子今天看上去很开心,表哥从外省回来带着两个小鬼围绕在老人的膝下,老人都没停止笑过。
两个小孩儿让他这个叔叔出去的时候,记得帮忙带两包卡通创可贴回家。
以前小鬼可不敢这样命令他干活,自从去了外省生活学习后,这两年倒是活泼开朗了不少。
大家都开心、都快乐。
但他不开心了。
最后看一眼天空,飞机连影都看不到,晚霞把云朵映得金灿灿的,明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
半夏不喜欢A市,总嫌弃这边冬天太干太冷,每次感冒了就是一个月不见好,这会儿她回燕山,A市却又难得的放晴。
把烟从嘴里抽出来随手放进口袋里,习惯性轻笑一声,没有任何感情地坐上了车。
旁边驻足的男女失落不已,收回了视线。
穿得好看、长相帅气、身材高大的男人,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看几眼的,特别是女生就算害羞也会偷偷摸摸多瞄几眼,和同伴们不停议论着那个已经坐上车惊鸿一瞥的青年才俊。
回到老宅,两个带着婴儿肥的双胞胎侄子围在傅容泽身边,伸出手要创可贴,“叔叔……”
“干嘛?”他懒洋洋笑着,垂眸瞟他们一眼,若无其事走进大厅。
“叔叔你说话不算数,答应了帮我们带创可贴的,你看,我的手都流血了。”七岁的双胞胎哥哥,小名叫默默。
小家伙的手指头的确流过血,上面的倒刺大概是被拔掉,缺了一点点皮肉。
傅容泽丝毫没有顾忌戳了戳胖嘟嘟的肥指头,“男子汉大丈夫,流点血怕什么。”
“叔叔,好疼的。”默默抗议。
“叔叔,妈妈说不贴创可贴会感染,不信你可以问妈妈。”双胞胎小的那个叫砚砚,鼓着腮帮子据理力争,嗓门还特别大。
傅容泽被刚进门的大姑瞪了一眼,他便神情惫懒地松开了手,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两盒创可贴。
“那你妈妈有没有告诉你,男孩子流血不流泪。”瞧见小家伙伸出小肥手,他又把创可贴收回来,“跑腿费呢?”
“钱?”默默挠挠头,他有很多的压岁钱,不过都放在妈妈那里保管。
爸爸又给他买了一个存钱罐,存钱罐里面也塞满了钱,他每天会丢一个硬币进去,一年累计下来好几百呢。
不过钱都在房间里面。
砚砚很不舒服,大声抗议,“叔叔你都是大人了,还问我们要钱,好意思呀?”
“好意思。”傅容泽随手从堂妹手中抽走一根棒棒糖,拨纸,塞进了嘴里舔了舔,“亲兄弟明算账,亲侄子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