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叶半夏早便已料到,许多事是藏不住的。
但没成想,前脚刚求人把东西送过去,后脚督主房里就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所有人都乱糟糟的?”叶半夏茫茫然看着周遭四处奔走的人,眼底不自觉闪过些许茫然,只敢下意识拽住离自己最近的那个问。
而对方一听这话,却是没好气地睨了人一眼,郁闷之时甚至还强行甩开了她,“宫里来人,说是带着旨意来的,要督主进宫去了。”
说这话的时候,那人的声音闷闷的。
“刚才他们就说,督主的脸色很难看,这一去只怕是很难不被苛责……”
大抵是生怕被连累,叶半夏冷眼扫过去的时候,周围几人的神色都算不得淡然。
殊不知,彼时傅容泽始终一直阴沉着脸,却并非是因为这道不请自来的旨意,而不过是气暮雨的自以为是。
先前,她明里暗里对叶半夏动手的事,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什么都没看到。
可谁能想到,暮雨竟是从头至尾都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甚至还愈演愈烈。
诚然,傅容泽也没有料到叶半夏会有突然送药的这一出,但惊愕之余,心底总归还是存着些许暖意的。
受伤至今,除了叶半夏之外,倒也着实没谁再关心过他的伤势。
虽说傅容泽从来都不在意任何人,可冷不丁感受到她的在乎,多少还是有些怔愣。
只是,还没等他想清楚接下来的应对方案,宫中一道圣旨,便当即将他召唤走了。
“进宫?”
“什么时候的事?”
叶半夏突然拔高了声音,追问道。
旁边众人看着叶半夏这副错愕的姿态,着实惊骇。
“叶半夏,你又想干什么?”与叶半夏同住了好些时日的小丫头,陡然间从她那急切的眼神里品咂出了些意味深长的滋味,“可别千万再搞出事情来。”
先前叶半夏折腾着非要给的傅容泽四处找药的时候,她就一脸苦相。
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她可是亲眼看着叶半夏被人欺负得不能自已,纵然是身体不舒服,却也始终强行撑着,并不敢多言。
哪怕是已经头疼欲裂,也只好挣扎着起身。
就连病重时候的药,也不过是些残存的药渣而已,根本就不顶用。
先前这小丫头看不过眼,曾经好几次挣扎着想要帮她去找点靠谱的东西,可叶半夏却是始终摇头拒绝,从始至终都不敢惊动傅容泽分毫。
“督主不能去!”
刚喊出这一嗓子,叶半夏便当即不由分说地跑了出去。
毕竟他们也是刚刚才聚集起来的,只要她跑得够快,说不定还能拦得住傅容泽。
彼时的叶半夏已然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她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便是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傅容泽进宫。
毕竟谁也无法断定,宫里那位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
叶半夏这风风火火的阵仗,周遭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毕竟自从督主坠崖之后,这叶半夏疯疯癫癫的,就已经闹出了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