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叶半夏几乎是毫不迟疑得应了下来,她眼里涌动着的兴奋模样,被两人看在眼里,着实心惊。
但,最是惊骇的,莫过于凌嘉衡。
“今日之事,不许跟任何人提起,否则的话,我不介意亲自送你上路。”
傅容泽突然沉下声来凌厉的一句,让叶半夏与凌嘉衡都不自觉一怔。
两人下意识间茫茫然望向他的时候,傅容泽却依旧不动如山,若不是这屋里只有他们三个,只怕一时之间倒也难辨真伪。
“是。”叶半夏讪讪然偏头回望了一眼凌嘉衡,才又郑重地点了点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才重新让傅容泽对她多了几分信任,叶半夏当然不容许这一切轻易又崩塌。
别说督主大人只是让她保守秘密,哪怕是让她想办法研究清楚那玉佩上到底淬的是什么毒,叶半夏也甘之如饴。
但所幸的是,傅容泽终归是没有说出这一句。
直到凌嘉衡告辞离开,都没人要求叶半夏解释个一星半点,也从不曾追问过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才对这些玉石有了研究。
事实上,叶半夏当日下意识间脱口而出时,便已经后悔了。
这一世的她,哪里有资格见到什么奇珍异宝,之所以能一眼看出那玉佩不正常,仰赖的是她现世的几十年。
她倒是已经准备好了,一旦傅容泽问起,她便将一切据实以告。
可要命的是,傅某人早已经将从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再加上先前几次的悲催经历,要说叶半夏没有半点迟疑,却也是假的。
她生怕自己毫无保留的解释,换来的是傅容泽一声荒谬,到头来一切都成了徒劳。
然而如今这位督主大人一个字都不曾追问,却也多少让她始料未及。
叶半夏权衡良久,终是决定暂时先默不作声。
与其主动送上门去,倒不如先钓着,毕竟眼前的傅容泽实在是太善变了,她一时还摸不清这人的路数。
叶半夏重新上位成为傅容泽的贴身丫鬟了,只转瞬的功夫,这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全府上下。
暮雨听了自是恨得牙根痒痒,只想着要亲自敲打。
可架不住她如今还背负着禁足令,所幸就让底下人将叶半夏敲晕了打横扔进来。
等某人捂着发疼的脑袋悠然醒转时,暮雨那张嫉恨的脸就已经怼到了跟前。
“妈呀,见鬼了……”
叶半夏下意识地喊了一嗓子,暮雨显然是毫无预料,不自觉就被击退了几分。
眼前的惊骇场景消散了部分,叶半夏才来得及环视周围,尤其是仔细审视某人。
等看清楚了,她甚至还抢在暮雨之前,意味深长地道,“暮雨姑娘,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尽管叶半夏只是试探着开口,可暮雨似乎已经从她淡笑着的模样里,读出了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脸色倏然就阴沉下来了。
然而,沉默不过片刻的功夫,她终归还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了一句,“有什么话,快说。”
事实上,若非别无选择,暮雨绝不会愿意以这样的方式与叶半夏面对面。
就在一天之前,这家伙才刚从被傅容泽厌弃的泥沼之中抽离出来,可不过是做了个贴身丫鬟而已,她有什么资格在暮雨跟前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