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叶半夏说这话时的闷闷之意,对方倒是先愣了。
“傅容泽这次怕是真遇上麻烦了,已经吩咐暮雨开始满世界打听跟那陈家有关系的人或事了。”
叶半夏却全然一副根本就没察觉到他异样的淡定姿态,只自顾自地说着,“皇上限期三日,要他破案,这怕是难了……”
末了,叶半夏还意味深长地啧啧连声。
“一旦有消息,及时沟通。”
对方大抵是懒得听叶半夏废话,扔下这一句,便扬长而去。
叶半夏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自觉长舒了一口气,待确定周遭再无异样,这才没事人似的往自己房里走。
与此同时,管家却是战战兢兢地候在一旁,刚刚有下人无意间看到叶半夏鬼鬼祟祟地往外走便立刻来报。他放心不下,第一时间通知了傅容泽。
可谁曾想,督主却是始终一言不发,既不下令处置叶半夏,也不容许他离开。
他就这么愣愣地立了好一会儿,硬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人已经回去了。”
不知何时,屋内倏然多了个人,听着他沉声汇报,傅容泽才终于背过身来,厉声叮嘱管家,“今夜之事,就此作罢,再不准提。”
干脆利落的十二个字,便算是了结。
管家闻声当即点头如捣蒜,他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这一夜,傅容泽辗转难眠。
不光是为陈家,也为叶半夏。
他思忖良久,始终都不明白这人到底是何居心。
次日一早,傅容泽下令验尸。话一出口,众人便做鸟兽散。
叶半夏也想要逃,但偏偏傅容没给她这个机会。
“你留下。”
斩钉截铁的一句,配上不容置喙的凌厉眼神,叶半夏踌躇良久,终是怂了。
“奴婢遵命。”
咬牙切齿应出这一声的时候,叶半夏已经恨不能将人撕成碎片。
用脚趾头想,也不难想到傅容泽这混蛋分明就是故意的。
尸体被划拉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更甚了些。
叶半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谁知她才刚有动静,傅容泽便沉声催促了一声,“过来,看仔细点。”
叶半夏暗暗在心底里翻了一记白眼,再硬着头皮凑上前。
她本是想要强压着恶心的冲动,可架不住眼前的画面实在太过骇人,终归是没忍住。
就在她蹲在角落里狂呕的当口,仵作却是发现了难得的线索,“大人,他们应该是先中了毒,才会毫无逃生之念。”
“什么毒,能查出来吗?”傅容泽再问。
这一次,他总归不像昨天一无所获,“有,但那东西药性太猛,寻常是不被允许的,大概只能去黑市找了。”
仵作面露难色,显然是忧心忡忡。
傅容泽却毫不迟疑,转身就往外走,回过神来的叶半夏立刻快步跟上,“我是您的贴身丫鬟,理当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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