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半夏呢,还没回来吗?”
这日刚入了夜,暮雨却从傅容泽口中听到了一句始料未及的话。
骤然听到这一声时,她不由怔住,好半响才怔怔然反应过来,“督主,您是在问谁?叶半夏吗?”
“你聋了?”
傅容泽却是冷声反问了一句,毫不怜惜的追问让暮雨更是错愕不迭。
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她从这稍显不快的语调中读出了些许阴郁的味道,这是傅容泽动了心思的信号。
从前许多次陪在傅容泽身边的经历,都无一不在告诉暮雨,他对叶半夏上了心。
不管是因为何等缘故,此时的一切都是再鲜明不过的印记。
“一个奴婢而已,督主您何必在意。”暮雨深吸了一口气,想了许多种法子,到头来都没能强压得住心头的不快,终是闷闷地问出了声。
不成想傅容泽却根本就懒得多理会,只闷声吩咐了句,“去查,立刻,马上!”
不容置喙的命令一出,饶是暮雨再不乐意,此时也只能配合着,不敢说半个不字。
只是私心里,暮雨始终还是懒得为叶半夏浪费半点精神。
她甚至恨不能这人是已经死了才好,只要傅容泽跟前没了那个经常叽叽喳喳的疯丫头,她从前最喜欢的冷峻的督主大人便又能重新回来了。
故而,纵然是暮雨亲自带队,说是搜寻,也终究不过是走走过场。
至于傅容泽自己,在被那难以琢磨的不安笼罩全身之前,他着实没有料想到自己会紧张至此。
吩咐暮雨寻人之后,他便径自出门,本想去寻凌嘉衡放松,但没成想,才刚走出没几步,却是急匆匆调了头。
等他急匆匆推门径自进了叶半夏的房,留给全府上下的,只剩下那一张再惊愕不过的嘴脸。
诚然,前些时日里叶半夏的确没少口出狂言,可试想一下,谁又能注意到从来清冷的督主大人是从什么时候起,竟开始关注起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奴才?
前后不过转瞬的功夫,府中上下便不时流传着关于两人之间的八卦消息,等暮雨无意间得闻,却已是傅容泽阴沉着脸又重新忙碌去了。
就连一开始大张旗鼓的四下找人一事,都被他又轻描淡写的制止了。
傅容泽这般朝令夕改的状态,着实让众人错愕得紧。
但暮雨却是半点都笑不出来了。
今天之前,她或许还能骗自己,说他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试探叶半夏到底是敌是友。
但事实上,因着她前段时间的各种做派,想来无论是谁只怕都难以相信她是友军。
却也正是如此,才会让暮雨在注意到傅容泽的变化时,愈发心下生寒。
另一边,叶半夏在接连不断的责打中,也渐渐败下阵来。
“相爷,您觉得,我还有活路啊?”
听她气若游丝地问出这一句时,窦知喻倒也难免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