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怎么了,督主府今儿个还真热闹呢。”
凌嘉衡浅笑一声,状若不经意地扫视了众人一眼,眸光却是不自觉落在了窦以沐的身上。
叶半夏听到声响,不自觉循声而望。
那一刻,若说她心底里半点惊骇也无,总也是假的。
毕竟这位爷在她奉命出去采买的时候,就已经在府上了,偏生现而今却又是从外头来的,委实让人好奇地很。
“见过殿下。”
窦以沐瞥见来人,当即躬身行了一礼。
倏然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叶半夏却是不自觉心下一颤。
在此之前,她从未曾料到过,这人的身份竟是这般亮眼!
再一想到先前叶半夏还斩钉截铁地说他身上佩戴的玉佩有问题。
猛然间回忆起这段往事时,叶半夏不自觉被吓得一激灵,讪讪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不是没想过要主动致歉,只是一想到身后还站着个窦以沐,却也只能强行将所有的话全往肚子里咽。
若是被这丫头转头就告诉了窦知喻,又该如何是好?
正当叶半夏处于天人交战之时,凌嘉衡却是径直望着窦以沐,似是全然都没有注意到另外一人的尴尬。
“窦小姐。”
叶半夏闻声一滞,她下意识以为这两人之间又有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可不等她有机会追问出声,凌嘉衡却是已经跟着窦以沐走了。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叶半夏不由陷入了沉思。
事态的发展显然并不在她的预料之内,可事到如今,好像也没办法了……
招惹窦以沐非她所愿,至于误会了凌嘉衡更是意外一场,归根究底她叶半夏都是个可怜人。
“实在对不住啊两位,所谓冤有头债有主,相信你们也明白的,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啊……”
叶半夏喃喃自语了好一阵,只恨不能祈祷一切能够推翻重来。
但她心知,这是不可能的。
叶半夏接连数日都不曾转而回到丞相府向窦知喻要解药,见她这般阵仗,精明如相爷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眼瞅着,五日已过,叶半夏体内的毒渐渐发作,却只能隐忍着不发。
傅容泽不是不知道她身子孱弱,但却是从始至终都不曾过问一句。
反倒是暮雨虽被警告了好几次,却始终不曾放松对叶半夏的监视。
凡是她留在府内,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暮雨的眼。
“她今天一直都没出过门?大夫怎么说?”暮雨淡声问道,眼底却只剩下狠戾。
因着叶半夏的缘故,她三番四次被傅容泽教训,这便已然是不共戴天之仇,如今好不容易才寻到机会,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奴婢去打听了,大夫说好像是中了毒,还说要是不赶紧想办法,只怕会出人命……”
说到后来,那丫鬟也战战兢兢的,连语调都有些不稳。
然,暮雨却是始终神色如常,“是吗?那我可得恭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