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半夏哭哭啼啼地喊着让傅容泽来救的时候,倒也着实没人将其放在心上。
该说她自报家门的时候,倒也的确惹得对方心神一凛。
毕竟现而今凡是在这玉石线上的,没有一个不知道傅容泽。
终归是奉命清查,纵然再是看不惯,总也免不了要卖几分薄面。
至于眼前这几个,当然是从头至尾都不将这位督主大人放在心上,相反,若是可能的话,他们甚至恨不能亲手结果了他。
等到叶半夏自报家门时,这些人对她更是咬牙切齿。
起初,他们倒也着实担心过,傅容泽会否因为她而大肆进犯,可一连等了几日,全无异样,便也就渐渐放松了警惕。
不成想,傅容泽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趁着没人在意的当口,他倏然折返回去,将带来的一众亲兵尽数压了上来。
最是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傅容泽并非是上来就胁迫对方放人,还是以替皇帝肃清市场为由,见一个杀一个。
对于傅容泽这般惨无人道的行事手段,大家根本就无从招架。
他刚开始动手时,叶半夏还一无所知,她只隐隐听着外头时不时传来一些凄厉的声响,却是并未往深里想。
毕竟,她被抓是这造假工厂里人人皆知的事,傅容泽不可能不知情。
而他之所以隐忍着不发,想来也是有他自己的缘故。
事实上,哪怕是这一点,都是叶半夏卯足了劲儿才替他想出来的由头。
与之相比,见死不救终归是太惨烈了一些。
待到第三日,先前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终于坐不住了。
且不说在傅容泽狠戾的神色面前,无人敢说半个不字,哪怕敢,终归也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
而且,傅容泽行事之凌厉,远非旁人所料。
凡是那上位之人,傅容泽自是定斩不饶,但倘若只是被抓进来做苦力的,他便索性半是威吓半是胁迫,只强逼着人做出抉择。
倘若有人明知故犯,便仍是一样的下场。
被傅容泽亲自镇守了几日,从前整日灯火通明的小工厂虽是依然如故,可这满屋子的人却是各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应声。
“起来,跟我走……”
叶半夏是在睡梦里被人强行拽起来的。
骤然听着对方凌厉的声响,她却仍是一副不以为意的姿态。
“就算要送我上断头台,是不是也该提前给我一顿饱饭啊……”
彼此僵持的这些日子里,叶半夏不是没算到这些人之所以始终不敢动她,十之八九是因为忌惮傅容泽。
但,像今夜这般毫无预兆的行径,却也多少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那话虽带着几分玩味的意思,但话里话外却终归还是没由来带着些不安。
只是,与叶半夏相比,其他人显然连多一秒钟都不愿意耽搁。
“断什么头?现在姑奶奶你可是个香饽饽。”
冷不丁的一句,让叶半夏不由心神恍惚。
她正待再问,对方却是已经不由分说地扔过来一团布条,将她塞了个严严实实。
“闭嘴!”
厉声一句呵斥,叶半夏无语咋舌。
她倒是想说话来着,关键是这些混蛋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