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叶半夏说这话时,眼底的笑意太甚,龙峥也不自觉受其感染,掷地有声道,“谁说不是呢,咱兄弟几个怕过谁?”
豪情壮志的话刚一说出口,叶半夏却是突然摆手,“打住,我可不想跟你做兄弟,我最多算是你嫂子。”
末了,她还故意莞尔一笑。
奈何龙峥倏然听到这一句时,却是不由愣住,堪堪过了好一会儿才猛然间回过味来,不满地咋舌反问,“凭什么傅容泽就得是兄长,我不服。”
两人叫嚷的声响正好被不远处的人听了个真切,傅容泽尚未开口,却听凌嘉衡正色道,“这是个好问题,但恐怕只有回去问你父母了。”
龙峥只得吃瘪,但不多时却也反将了一军,“切,说的好像你比我大似的。”
怔然听到这一句,叶半夏茫茫然转头望向傅容泽,眼底满是询问之色。
傅容泽微微颔首,淡声道,“他最小。”
那一刻,叶半夏心下了然。
可却也总归觉得眼前这一幕太过骇然,一直以来,咋咋呼呼的都是龙峥,反倒是凌嘉衡这个老幺时不常地站出来替他收拾残局。
这般场面见得多了,总会不自觉将他当成那个年岁稍长一些的。
却也正是因为这些个先入为主的心思生的过多,以至于冷不丁被戳破了真相,总觉得匪夷所思。
“行吧,只能说这家伙实在太没点作为兄长的自觉了。”
叶半夏花了好些心思,才终于从惊骇之中回神,但冷不丁的却还是往龙峥头上浇了一盆冷水。
这人正想反驳,却被傅容泽淡然自若的截了话茬,“说正事,这场暴雨该怎么解?”
傅容泽说罢,环视周遭,除了叶半夏之外,所有人都不自觉苦着一张脸。
天降暴雨,这本就是意料之外的天灾,如今陛下降旨,让他们务必要安抚民心,这何其难哉?
“如果不解,会怎么样?”
就在众人错愕之时,叶半夏倏然反问道。
陡然听到这一句,凌嘉衡当即面色一变,还不等她开口,他便径直抢断道,“祖宗,您可别在这个时候惹事啊,咱担不起啊。”
看着凌嘉衡一脸后怕的样子,叶半夏不以为意的轻笑一声,“担不起又怎么样?陛下已经下了圣旨,难道不是让你们迎难而上吗?”
她的眼神在傅容泽与凌嘉衡身上游走了一圈,才淡然收回,状似不经意的摆了摆手,才沉声道,“我只是觉得,他可能一点都不希望你们有办法化解这场灾祸。”
这一席话,叶半夏说的再坚定不过。
意外的,谁都没有出声反驳。
等众人纷纷投过来好整以暇的目光时,凌嘉衡一时受不住,只得忙不迭的避开。
一切诚如叶半夏所料。
皇帝半点都不希望傅容泽此番还能全身而退,可架不住这几人虽应付不了天灾,却有的是办法收拢民心。
他们设粥铺济流民,想尽了一切办法安抚因为这场突然而至的暴雨而流离失所的百姓们,凌嘉衡更是收了几座荒田,屈尊降贵的亲自带队开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