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半夏无论如何没料到傅容泽竟会这样直白。
若是早知道他根本没有半点遮掩,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甘心藏在角落里的。
她先前就不止一次的想过,要亲眼见证老皇帝藏不住狐狸尾巴的时候,只是没成想,到头来还是只能远远观望。
“放肆!傅大人虽说我朝重臣,却也不该对圣上不敬!”
领头的那人闻声当即沉了脸,若非是傅容泽始终一副从容镇定的阵仗,他说不定会径直将剑横在他的颈间。
“那你不妨问问你的圣上,为什么要将太子殿下圈禁起来。”傅容泽冷哼一声,话音刚落,杀招便已出手。
这番抵抗来的突然,以至于周遭众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堪堪被他撕开了一个口子。
只是傅容泽的目标从来都是那个一直避而不见的人,故而并未表现出半点惧怕之意,相反还不时卯足了劲儿往前冲。
叶半夏远远望着,只觉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却又不敢贸然出去帮忙,只能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等着他弑君吗!”
皇帝清冷的声音倏然传进众人耳中的时候,叶半夏不自觉怒骂混蛋。
傅容泽本是势如破竹,加之又有凌嘉衡这名号傍身,倒也不至于当真与这些大内高手们争执不下,但偏生先前一直沉默着不做声的家伙冷不丁来添了一把火。
到了这般田地,众人便再不可能有分毫收敛。
只刹那的功夫,划过傅容泽眼前的剑气变得凌厉起来,三五成群有节奏的发起攻势时,饶是他有再高深的功夫也总有招架不住的时候。
亲眼见着他腹背受敌的时候,叶半夏终是忍不住探出头去,厉声道,“陛下,这算不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隐隐藏着几分讥笑的鄙夷声刚落,却有人急匆匆上前禀报,说是皇后娘娘不见了。
骤然听到这一句时,傅容泽与叶半夏都没由来吃了一惊。
但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当即恍然。
皇后重病一说本就是老狐狸的托词,正是借着这个由头,他才有机会对凌嘉衡下手。
现而今,太子被困,皇后缠绵病榻,按说到底也没有什么再能威胁得了他了,可偏偏傅容泽状若不经意的回头扫了他一眼,轻笑着补了一句,“陛下,您可知微臣父母是怎么去的?”
傅容泽云淡风轻的一句说完,便径自转身倏然卯足了劲儿后撤。
没人知道那一墙之隔的人会是什么模样,可只要是听到这话的人,都不自觉向傅容泽投去狐疑的眼神。
人们恨不能从他这儿刨根究底,只为问出个所以然来。
却不成想,这人冷不丁丢下一句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话,便登时逃也似的闪人了。
叶半夏此前趁乱放出了信号,如今镇守在宫门之外的众人已经替他们扫清了战场,只要她能带着傅容泽安然走出这深宫大院,便是成功。
尽管傅容泽负了伤,但凭借着他对宫中布局的了解,想要带着叶半夏离开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但叶半夏却不允,她非要让人先引着自己去了个相对安全的地界。
“你的伤必须赶紧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