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谁都没有想到,叶半夏竟然会真的出现在大婚现场。
就在傅容泽镇定自若地准备与公主拜堂之际,叶半夏倏然高声喊了一句,“等等,我有话要说!”
这冷不丁的声响,当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傅容泽对这道声线的主人再熟悉不过。
那一刻,他只恨自己分身乏术。
若是早料到龙峥根本就无力制止眼前人时,他纵是多分出些人手,也务必要将叶半夏看得死死的。
然而,这个念头终也不过是一瞬而已。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叶半夏的脾性,但凡是她决定了的事,便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劝说一二。
更遑论,如今这事从根上说,就是他傅容泽始乱终弃,叶半夏纵然有恨,也是情有可原的。
“姑娘,这是大婚呢,您这突然蹦出来想想要打断可是非常不吉利的。”
彼时,皇帝的脸色已经很难堪了,但碍于情面却还是任由相关主事之人在叶半夏跟前赔笑着解释。
奈何,叶半夏却只是云淡风轻的应了一句,“我当然知道事关重大,所以才得请傅大人考虑好了再行动,今日这婚一旦成了,那有些事可就再没可能了。”
叶半夏从头至尾只盯着傅容泽一人,饶是今日满座宾朋,于她而言也不过是虚设。
彼时,公主殿下红巾蒙面,她虽看不真切眼前的局势,却也明白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可再转念一想,如果傅容泽临时毁约,再不肯跟她行大婚之礼,她自是丢人,却也无异于偷偷保全了这人的性命。
这个念头倏然在脑海里展开的那一刻,她多少是有些雀跃的。
只可惜,这份欢喜只持续了不到片刻的功夫而已。
“叶半夏,你这是做什么?”见傅容泽不应声,皇帝却是坐不住了,“朕听说,你对他动过心思,可如今傅容泽已是朕的乘龙快婿,你这般擅闯,到底是何居心?”
自打双方达成交易以来,傅容泽始终是这副阴郁的模样,皇帝此前几番试探,却也始终不曾发现过任何不对。
如今叶半夏倏然现身,无疑是主动送上门来的机缘,他怎么可能不趁着当下这个机会,好生试探一番。
皇帝的这点心思,几人心下跟明镜儿似的。
凌嘉衡虽没应声,但却是几次向身后人示意,只求他们不要莽撞,但遗憾的是,无论叶半夏还是傅容泽都视若无睹。
“如果我真准备做什么,陛下预备如何?”叶半夏笑吟吟的望着上座之人,眼底尽是笑意。
可听着她淡然自若的蹦出这一句时,所有人却是已经没由来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为别的,只为在她之前,委实没有谁敢这般与皇帝说话。
“来人,将闲杂人等一并轰了出去,傅容泽你最好给朕解释清楚,否则今日之事,可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皇帝今日已然丢了不少颜面,自是会找机会将这一切算在别人头上。
他不应声,于皇帝而言,已是无声默认。
但这一切,在叶半夏那儿却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