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安若竹的确是不适合被打扰,但最后还是被人打扰了。
“哟,这不是安大小姐吗?可真是稀客啊。”
安若竹的思绪被打断,听到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她就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了。
她转头朝来人看去,脸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无奈。
来人是杭璐茜,其父也是武将,曾与安若竹的父亲安建平是同袍。
只不过后来两人一个在漠北,一人在东夷,各自在自己的战场驻守。
不同的是,安建平将妻子儿女都接到了漠北居住,而杭家,杭夫人身体不好,没法随军,杭璐茜便与母亲留在京中生活。
因为父辈的这番交情,按理说两人应当能发展成关系亲近的小姐妹才是,但京中的贵女们却都知道这两人不合,每回在公开场合,这两人都能你来我往地交锋几回。
她们两人究竟为什么交恶?这事,可以往回追溯到她俩都还是小娃娃的时候。
安若竹是在漠北出生的,第一次回京已经是五岁的时候,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便是在那一年。
杭璐茜一见到安若竹就馋上了她手里的饴糖,安若竹看在她可可爱爱的份儿上,就大度地把饴糖送给了她。
杭璐茜欢欢喜喜地接过去,迫不及待地一口啃下去,结果直接就把自己的牙啃掉了——因为那根本不是真的饴糖,就是一块长得像饴糖是石头,是二哥找来哄她的。
杭璐茜成了个说话漏风的丑娃娃,连哭声都是漏风的,不仅漏风,还掉哈喇子。
然后,安若竹就不肯跟她玩儿了。
谁让她从小到大都是坚定的颜控呢?
缺了牙说话漏风还总掉哈喇子的杭璐茜已经不在她的交友范围内了。
杭璐茜哭唧唧地被娘亲抱走了,也将安若竹这个暗算她掉牙的人记在了心里。
即便长大了之后,她知道自己那时候本就在换牙期,就算没有安若竹的那颗假糖,她的牙也同样保不住,但杭璐茜还是把这笔仇牢牢记住了。
后来安若竹又去了漠北,杭璐茜根本没找到报仇的机会。
安若竹再回京的时候,杭璐茜气势汹汹地要找她报仇,然后就悲催地发现,明明是同样的年纪,但安若竹却是比她高了一个头。
头几年她还怀抱希望,期待自己能快些追上她,但后来,杭璐茜就彻底死心了。
她也认识到,若是靠武力交锋,她连安若竹的一根手指头都碰不着。
所以,杭璐茜便只能转换了作战风格,在安若竹面前,只敢嘴嗨。
安若竹也不是吃亏的性子,杭璐茜每次来挑衅,她当然要怼回去,这就是两人每次见面都能针锋相对来一场交锋的原因。
安若竹看了杭璐茜一眼,又直接将目光移开了。
今天,她实在是没有心思跟杭璐茜耍嘴皮子。
杭璐茜见此,先是一愣,旋即便是一恼。
她竟然直接忽视自己!
杭璐茜当即冲上前,声音拔高了几度,“喂,你没听到我在跟你说话吗?你聋了?”
安若竹动了动眼皮,“你没看到我不想搭理你吗?你瞎了?”
杭璐茜:……
似是被怼习惯了,杭璐茜噎了噎,很快就重整旗鼓,重新投入了战斗之中。
“你也就只能在我面前耍一耍横,连柳清宁那样的人都能把你骗得团团转,你可很笨!”
柳清宁那样的白莲花,她一眼就识破了,偏偏安若竹跟眼睛被屎糊了似的,真是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