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竹决定之后,抬步就走。
大家都只当她是要去更衣,没人觉得有异。
主仆三人相携离开,然后神色自若地往外院男客的方向而去。
良辰和美景方才已经走过一遍,自然摸清楚了路,但不巧的是,前路突然迎面走来了一行奴仆,三人皆是耳聪目明,远远就听到了动静,只能及时折返,拐往另外一条道去。
既然走上了这条道,她们便索性直接顺着往前走,反正她们也不知道段则行和昭天在哪里,现在本就是碰运气瞎找。
走着走着,眼前就出现了三条岔路。
良辰再次感叹,“宅子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三个人,三条岔路,安若竹没啥可纠结的,直接一人一条岔路。
如果不小心遇到周家的仆从,也没什么好怕的,就直接说她们不小心迷路了便是,反正她们是客人,周家也不可能苛责。
话虽如此,安若竹还是不希望碰到旁人。
毕竟她是来找人的,她又不能暴露自己和段则行的关系,就只能偷偷摸摸地去找。
若是刚抬腿就遇到旁人,那岂不是马上就要被领回女客那边?
一路上安若竹遇到好几次周家仆从,皆是端着果盘点心一类,行色匆匆。
安若竹要么躲到假山后头,要么飞到树梢之上,都一一避开了。
每走一段,安若竹便随手摘下一片树叶,凑到唇边吹了吹。
这是二哥教她的,她现在已经能用树叶吹出各种鸟叫之声,她身边的人听了都能分辨出来。
如果昭天听到这声音,也势必知道是自己在召他。
然而,她却没能等来什么回应。
安若竹的耐心终于告罄,她不打算再继续往前,或许这一切都是她杞人忧天罢了。
此时的安若竹便正坐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她正打算跳下去,按照原路折返,目光却是在隔壁相邻的那条小道上稍稍定住。
她当即伸手将树叶巴拉开,探着脑袋往那边瞧。
咦?那不是江念瑜吗?
如果不是她刚好坐在树上,定然是瞧不见对方的。
安若竹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她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不知是不是安若竹的错觉,她总觉得对方的神色似乎有些鬼祟。
安若竹告诉自己,不能因为自己行事鬼祟,就看别人也是行事鬼祟,这样是不对的。
安若竹一边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番,一边毫不犹豫地轻点足尖,跟了上去。
没有证据可不能随便冤枉人,所以,她得去找一找证据啊。
反正她也找不到段则行,闲着也是闲着嘛。
江念瑜不是一个人,她的贴身侍女也跟着她,而且那个侍女真的非常谨慎,时不时就要回头来扫视一圈,安若竹怕被发现,也不敢跟得太近。
七弯八拐地走了一段,那侍女终于不走了,而是站在某处入口的地方伸长了脖子四下张望,这模样,俨然是在望风。
安若竹的脑中瞬间闪过了各种各样不和谐的念头。
这江念瑜,莫非是在这里与人幽会?
若非如此,她们又何必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可周敏敏不是说燕王不在京中吗?那周敏敏现在偷偷摸摸去见的人是谁?
如果那人真的不是燕王……
不知为何,安若竹的心中,竟然隐隐升起一股难掩的兴奋。
来都来了,她当然要好好把事情弄清楚,如若不然,安若竹今晚只怕要百爪挠心,睡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