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说的那句“有人来了”,安若竹根本不敢耽搁,也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卖力朝前飞奔。
眨眼间,两人便飞离了那里。
而就在他们离开没多会儿,一个黑衣人便突然出现,目光警惕地在四处搜寻,最后一无所获,只能无功而返。
段则远能在人前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完美形象,自然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他会派人回来查看也是情理之中。
段则行对他可谓十分了解,自然能做出这个预判。
段则行拽着安若竹七拐八拐,终于在另外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
段则行温和的声音从面具下传出来,“好了,安全了。”
安若竹拍着胸口好一阵粗喘。
她还没开口追问,段则行倒是先发制人了,“你怎么会在那里偷听?”
“我是……”
安若竹下意识要回答,话刚说了一半,就被她咽了回去。
她理直气壮地反问,“我还没问你呢!你又怎么会在那里偷听?”
段则行面不改色,“我跟着你去的。”
——这当然是胡诌的,实际上,他是尾随段则远跟到了那里。
然后,他就看到了并不让他感到意外的江念瑜,再就看到了偷偷摸摸的安若竹。
安若竹闻言一愣,脸上明显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段则行见此,便语气无奈地继续解释,“我方才看到一个人影很像你,就追了过来,待确定是你之后,本想喊你,但见你一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样子,便没有贸然开口,而是悄悄跟上去,想看看你究竟想做什么。”
面具遮住了段则行脸上的表情,他的语气也一派如常,让人半点听不出他是在说谎。
安若竹闻言,面色不觉微微一顿。
她能偷偷跟上江念瑜,那别人也有可能偷偷地跟着自己。
这不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而她的注意力和警惕性都放在提防自己被她们主仆发现上,压根没留意自己身后是不是跟了旁人。
安若竹心中不觉升起一阵微微的后怕。
如果黄雀在后的不是段则行,而是段则远的手下,那自己偷听的行径岂不是早就暴露了?
而实际上,原本段则远的确是有派了手下在附近的暗处盯着。
只是段则行自己要去偷听,所以,他便派了人将那名手下支走了。
安若竹跟在江念瑜身后潜到附近偷听的时候,段则远的那名手下恰好被支走了还没有折回来。
如若不是这阴差阳错的巧合,安若竹从一开始就暴露了,那位手下也会第一时间向段则远示警,依照段则远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风,安若竹多半会被悄然灭口。
段则行心中闪过这一系列的念头,面具下的脸色不觉染上几分晦暗不明。
他再次开口,语气不复方才的轻松,而是多了几分严肃与告诫。
“以后遇到这样的事,不可再这般莽撞,也不要随便好奇,不该你知道的,知道得越多,反而越危险,明白吗?”
安若竹也正后怕着,更是在心中暗暗懊恼自己的莽撞。
她以前做错了事,大哥也会这般严肃地训诫她,与以往的温和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