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做过的蠢事无法挽回,他现在能做的,便是吸取以前的教训,好好地把以前吃过的亏尽数讨回来。
他眼睫微垂,掩住了自己眸中的情绪。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快就带着安若竹离开了这里,将她放在了一条无人的路上,给她指了路,然后自己便转身离开了。
安若竹按照他指的路走着,不多时便果然看到了来时熟悉的景致。
她的脑中不觉闪过了一丝困惑,他怎么对周家那么熟的样子?
方才带她去的那处院子位置可不好找,他是随便找的一个地方吗?但他怎么能那么准确无误地又将她送回来?
安若竹也没有多想,只当是他的记忆力和方向感比较好罢了。
而实际情况当然并非如此。
这里是他的外祖家,他从小到大来过不知道多少次,自然熟门熟路。
然而,直到他开始做梦以后,段则行这才知道,比自己对周家更加熟悉的人不是他,而是段则远。
在梦中,他曾很多次看到段则远进入他外祖父的书房,且一待便是大半个时辰。
外祖父的书房是十分要紧的地方,寻常人根本不允许进入。
便是段则行,也并不被允许自由进出,段则远凭什么会有这样的待遇?
段则行听不到他们在书房中究竟都谈了些什么,但光是这件事本身就十分不寻常。
就算段则远善于做戏,这些年一直都锲而不舍地往周家送各种贺礼,但他们之间,也不应当真的这般毫无芥蒂才是。
这段时间,段则行已经反复给自己做了很多思想建设,他以为自己的心境已经平和到不会再有什么波澜的境地,但是,方才看到段则远在周家熟悉得仿佛在自家后院的样子,段则行的心中依旧像是扎了一根刺。
他每验证梦境里的一件事,便是提醒了自己一次他做人的失败——不仅普通百姓对他避之不及,便是他的亲人,待他亦并非真心。
直到昭天急匆匆寻来,段则行才收回了脑中思绪。
昭天也戴着面具,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光从眼神中就能看出他的着急。
“少爷,您跑哪里去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段则行露出一副无辜的神色,“我没事,就是觉得有点无聊,四处逛了逛。”
他要跟踪段则远,自然不能让昭天跟着,所以他就想办法把对方支开了。
昭天不放心地上下打量他,又压低了声音开口求证。
“您没有把面具摘下来吧?”
段则行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本想逗一逗他,但见他那般紧张担忧的样子,最后便作罢了。
他摇头,还笑了笑,“没有,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你不必这般紧张。”
昭天:他突然就不见了,自己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能不着急吗?
在庄子里休养的时候,这位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隔三差五就要给他们兄弟三人找一找麻烦,制造一番惊喜。
方才昭天已经在心中脑补了各种各样的糟糕情况,不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让他自刎谢罪,他又如何淡定得下来?
即便眼下,看到他露出轻松的笑意,昭天的心里还是十分不放心,总有一种他刚刚是去搞了什么事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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