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愣怔一瞬,这才明白了她的话中之意,有人不禁掩唇轻笑起来。
她都已经无诗可对,可不就是尽兴了吗?
江念瑜的人缘好吗?当然不差,毕竟她苦心经营那么多年。
但人缘再好的人,也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都喜欢,毕竟她又不是银子。
江念瑜大出风头时,自然大家都捧着她。
现在江念瑜终于跌了一个跟头,那些心里头原本暗暗嫉妒她的人,就都冒出来了。
江念瑜听到那些嘲讽的笑,只觉得面上一阵火辣辣的,更加难堪。
她看向安若竹,眼中隐隐冒火。
她很想发作,但为了维持住自己素来的形象,只能努力压了下去。
但要她就这么心甘情愿地认输,做梦!
江念瑜调整了面部表情,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安小姐的诗才果然了得,当真让人佩服。”
安若竹看到她的这副神色,就知道她定然还有后招。
果然,紧接着就听到她继续道:“安小姐文采斐然,我猜方才众人都还没有过足瘾,不如便让大家临时再给安小姐出几道题,让安小姐再给大家一展诗才怎么样?”
安若竹闻言,心中生出了一种果然来了的感觉。
江念瑜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中带着不曾遮掩的恶意。
安若竹不过是窃取了自己的诗集,这才侥幸赢了这一场罢了。
但假的就是假的。
她能用投机取巧的方式赢一次,却赢不了第二次。
让现场的观众临时出题,看她还能不能做出方才那样惊才绝艳的诗来!
众观众们听了江念瑜的话,果然激动兴奋了起来,一个个都吆喝着附和。
安若竹的心头微紧,但面上依旧保持淡定自若。
小场面,不慌。
因为在庄子里的时候,她和段则行就预设过会有这样的情形发生。
他们都不会把人性设想得太过美好,尤其是见识到了江念瑜表里不一的一面之后。
她那么看重虚名,如何会心甘情愿地认输?
她既然不想认输,那必然会想出各种各样的招式来扳回局面。
让观众临时出题,就是他们设想过的最大的可能。
他们不能阻止江念瑜这么做,那么,就只能事先筹谋,想好对策了。
事实证明,他们果然没有多虑,江念瑜当真开口刁难了。
段则行教了她一个方法,一个有些笨,又有点狡诈的方法。
他说:“凡事都有规律可循,这作诗一道亦是如此。”
他给安若竹总结了一整套作诗的模板,写景的,可以归纳为春夏秋冬;写情的,可以归纳为悲欢离合。
这是一个很宽泛的分类,但其实不论是什么主题,都可以往这几个方向靠。
确定了相应主题,再调取出相应的模板,适当变动一番,一首诗就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