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段则远根本就没把段则行这个对手放在眼里。
但现在,段则远却不得不正视他,甚至忌惮他。
段则远不知道,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段则行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会让他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蜕变。
段则远暗暗握拳,并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段则行没有什么好怕的,自己一开始的牌就比段则行好多了,现在手里还有那么多底牌,段则行就算再怎么蜕变,也不可能赢得了自己。
如果这样他都赢不了段则行,那他就真的太废物了。
段则远收回目光,恨恨地转身离开。
今日之事,段则行很快就抛到了脑后,因为今日入宫之行对于段则行来说,委实不算愉快。
那个抛出去的饵,究竟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带来怎样的结果,段则行的心底深处其实已经有了一个隐隐约约的答案,只不过,他自己不愿意面对罢了。
不去想,就不用那么快地面对这一切了。
但是,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没有超过十天,段则行和顾成钰的眼线就有了回信。
段则远有所行动了。
如意楼。
顾成钰的脸上带着激动又难以置信的神色,连声音都带着一阵阵颤抖。
“阿行,你肯定没想到,段则远竟然当真那么大胆,连科举泄题这样的事都敢沾!”
相较于顾成钰的激动和难以置信,段则行的表现就显得冷静多了。
他的内心,已经经历过一次波澜,现在,再多的激动,也已经被平复。
此时的顾成钰依旧很激动,所以他的话也变得格外多。
“段则远敢偷偷地干卖官鬻爵的勾当,我就已经够震惊了,没想到他现在竟然还敢把手伸到科举上,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顾成钰喋喋不休,段则行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眸色幽冷,“他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是被逼急了,慌了。”
顾成钰闻言,有些诧异,“他被谁逼急了?我们不是刚刚把一个大礼物送给他吗?
他现在不是应该正处于最得意的时候吗?怎么会贸然这般冒进?阿行,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段则行还没回答,顾成钰就语气笃定地道:“一定是你又做了什么!不然你怎么会口口声声坚持要等到临近秋闱才开始布局?快跟我仔细说说,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顾成钰满脸兴奋地望着他,但是,段则行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开心。
这整个计划,要从头说起。
因为前世的梦境重现,段则行早就知道了段则远的一个秘密,那就是,他一直在卖官鬻爵,这,便是段则远的财路之一。
而这件事便是裴家在全权代理,甚至从一开始,这个点子便是裴家给段则远投诚之时进献的。
现在,这桩生意,也依旧由裴家在负责。
卖官鬻爵,毕竟不是能拿到台面上来做的事,要如何做到掩人耳目,就大有文章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