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竹神色不觉一顿。
不知为何,安若竹总觉得他这么执着于这区区一个许诺很是反常。
就好像是在提前为自己积攒什么筹码似的。
事实证明,安若竹的预感并没有出错。
段则行的确是在积攒筹码,他是在为他身份曝光之后做准备,这些都是他的保命符。
保命符,当然是越多越好。
安若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另外一个违和之处,“不对啊,你救的明明是小七,为什么最后这笔债却落在了我的头上?”
段则行一脸坦然,“你不是他姐姐吗?弟债姐偿,有什么问题吗?”
安若竹:?
没问题吗?
段则行:“那小屁孩还那么小,我要真跟他提条件,岂不是显得我斤斤计较?”
安若竹无语,“那你就好意思向我提?”
段则行很是大言不惭,“我们都这么熟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安若竹:……
逻辑关系是这样吗?
既然这么熟了,他还好意思巴巴地开口讨要报答?
安若竹再次怀疑,段则行就是趁机骗她的一个承诺。
安若竹还要跟他理论,段则行就抬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抚了抚,动作和语气都很是温柔。
“好了,肚子不难受了吗?快回去歇下吧。”
段则行岔开话题的手段并不高明,但安若竹的注意力却实实在在被吸走了。
她的面色又是一僵,露出微微的闪烁,语气也支吾了起来。
“谁,谁说我肚子难受的?”
为免她尴尬,段则行也没有点破,只道:“方才饭桌上老夫人说你身体不适,我见你的面色也有些发白。”
安若竹不由微微松了口气。
原来不是知道她来癸水了。
两人现在的关系固然是已经慢慢亲近了,但安若竹依旧没法坦然地跟他讨论癸水这样的话题。
安若竹当即顺势借坡下驴,“嗯,的确是有点不舒服。”
原本是安若竹对段则行下逐客令,现在倒是变成了段则行连番劝说安若竹快回去休息,两人就此分开。
回到房间之后,安若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忘了跟段则行掰扯那笔债的事了。
段则行要的就是让她忘记,等下次她再想提起,段则行可不会认了。
段则行的突然失踪,让王府上下引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骚乱。
直到段则行回来了,有德有禄这才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他们殷切地迎上来,万分关切地询问,“殿下,您一大早的去了哪里?怎么也不知会奴才一声,可是叫奴才好找。”
段则行睨了他们一眼,语气也带着些许漫不经心,像是冷淡,又像是调侃。
“怎么,本王连想要随意出去走走的自由都没有?”
有德忙道:“当然不是,奴才只是担心殿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