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段则远又急忙又派出了一批人。
那几个心腹,都不能留了,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心腹没了还可以再慢慢培养,但此事一旦泄露了,那他就完了。
段则远一边焦头烂额地安排人手,一边又在心中把裴俢文父子暗骂了一番。
他们就是防备着自己,若非如此,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准备那么一份账本?
若是没有那些账本,哪里还有后面的这么多事?
但现在就算再怎么大骂,也是无济于事了,事情已经发生,段则远也只能竭尽全力地想办法弥补。
而作为这整件事的主导者和推动者,段则行和顾成钰也并没有得以安寝。
原本这件事非常顺利,可以算是毫无瑕疵。
但却让裴俢文跑了,这便成了此事最大的疏漏。
而负责此事的是顾成钰,他现在简直羞愧到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我的人一直都派人守着裴家的几个门,就是为了防着那小子跑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让他跑了!”
更可气的是,他们连他究竟是什么时候,从哪里跑的都不知道。
等到他们意识到的时候,那鳖孙儿早就逃出城去了。
段则行也觉得非常遗憾。
原本这件事可以精准无误地把段则远一锅端了,但因为裴俢文这个滑不溜秋的泥鳅跑了,事情便有了变故。
堂上的审讯情况也有人及时汇报到了他们这里,裴宇轩死咬着不肯供出幕后之人,只坚称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人所为。
他当然不是对段则远忠心不改到了不惜牺牲裴家上下老小的地步,他这么做,是因为知道自己就算招供了裴家上下老小也难逃一劫,与其如此,还不如保下段则远,也为裴俢文留一条后路。
只要裴俢文不被抓,裴宇轩就定然不会开口供出段则远。
段则行见顾成钰那副无比懊恼的模样,放下茶盏,淡声道:“行了,事已至此,再懊恼也没用,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补救吧。”
顾成钰立马就抓耳挠腮,一阵苦思冥想起来。
但让他想些旁门左道的把戏,他的脑袋倒是挺灵光。
现在,每每遇到正经事,他的脑子就跟生了锈似的,完全卡壳了。
顾成钰哭丧着脸,“阿行,我实在想不出什么补救的法子,你来出点子吧,这次我定能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绝对不会再有半点疏漏!”
段则行微微沉吟,片刻方缓声开口。
“裴俢文跑了,裴宇轩不敢供出段则远来,那,就只能从侧面入手。
当铺开了这么多年,他们卖出去那么多官位,就算那些官位都是偏远地方的不起眼的小官位,但多少也需要上下打点。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段则远就算做得再小心,或多或少总能牵扯到他的身上。
现在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我父皇必然会下令严查,只要他派人彻查,就不怕查不到段则远的身上。”
顾成钰听罢,却觉得这个处理方法太被动,也太迂回了。
“那万一皇伯伯他什么都没查出来呢?就算查出来,依照皇伯伯对段则远的偏袒程度,他定然会觉得其中另有误会,是自己冤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