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方才的一番对话倒是可以判断,这些人不是段则远派来的,而是一群劫财的水匪。
这让段则行松了口气。
如果他们是段则远派来的人,那他们定然会不由分说,直接动手杀人。
那其他那些被迷晕了的人,只怕都已经遭遇毒手了。
段则行便是有心想救,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但是从方才他们的作派来看,这些人主要是为了求财,不到非不得已的情况下,应该不会伤人性命。
如此,至少能让段则行稍稍安心。
这说明大多数人的性命都是安全的。
只是,段则行也知道这船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些人一无所获,会不会怒而杀人?
段则行不敢对他们抱有太高的期望。
待外面的脚步声远了,段则行这才起身,小心翼翼地下床。
他没有立刻出了舱房,而是侧耳细听了片刻,又听到有一道脚步声走来,段则行屏住呼吸。
在恰当的时候,段则行突然开门,闪身而出。
在对方惊愕诧然的眼神中,飞快将人钳制住,然后将人拽进舱房,关上房门。
这一套动作做得一气呵成,全程,那人都没能发出声音来。
他被点了穴道,既不能说话,也没法动弹,就只朝段则行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
段则行并没有理会他的愤怒,他也不打算对此人进行审问。
这个时候审问,只会浪费时间,反而很容易闹出动静,让旁人知晓。
他要去探查外面的情况,最好的法子就是假扮成对方的人。
反正他们都蒙着黑布,自己也换上他们的装扮,蒙上黑布,借着夜色的遮掩,没人能认出他来。
段则行麻利地脱掉了他的夜行衣,又动作飞快地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衣服有点短,也有点小,不过也只能将就了。
段则行在他的身上摸索一番,从他的怀中摸到了一个瓷瓶,他打开来,先是倒出一颗塞进那人嘴里让他吃了,吃完之后那人并没有什么异常,段则行就将其收进了怀里。
他猜测,这应当是能解迷香的解药。
又在他怀里摸到一块类似于令牌的东西,他也没细看,就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段则行取下那人蒙面的黑布,看清了这人的脸。
不过他没把那黑布往自己脸上戴,谁知道这人有没有口臭?他可没那么不讲究。
段则行最后在自己的黑色里衣上撕下了一块,遮在了脸上。
那个被点了穴的水匪一直愤怒地瞪着段则行,他显然已经知道了段则行这么做的目的,面上更添怒色。
奈何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就只能对着段则行干瞪眼。
段则行直接将那人用被子一盖,将脸也遮住了,然后才转身离开。
他没有动手杀了这人,也是因为方才那些人没有不管不顾地就对自己动手。
现在让他这么躺一会儿,也闷不死。
想了想,段则行又折回来,将他的配剑也一并拿走。
如此,便齐活儿了。
段则行大大方方地走出了船舱,迎面看到好几个黑衣人,他也都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