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边所有人都绷紧了心弦,加足了马力,随时准备迎敌的时候,对面船只上的人有动静了。
对方直接朝这边喊话,“我们乃漕帮之人,奉了帮主之命在此迎接贵客,不知贵船上,可有一位姓安的贵客?”
对方喊话之人声音雄浑有力,清晰地传了过来。
瞬间,原本紧绷戒备的众侍卫都愣住了。
对方不是水匪,而是漕帮的人?
他们迎接的那位贵客,难道,就是安若竹?
顾成钰不禁嘀咕,“这是真是假?可不可信啊?”
段则行的目光依旧紧紧落在对面船只上。
他想到了此前听到安若竹所说的,她跟漕帮的那位帮主不熟。
但现在,却有漕帮的人出面迎接贵客。
既然不熟,对方为什么给安若竹这个体面?
段则行就只能想到了容君回。
又是容君回借用了自己的关系,让漕帮的人来为安若竹撑脸面?
想到这个可能,段则行心中就冒出了一股不大舒坦的感觉。
他不愿意承认这一切有可能跟容君回有关,但对方已经出现在了对面,他也不可能直接出面将对面之人赶走,阻止安若竹与他们碰面。
段则行便只能压下自己心中那股不快,语气如常道:“去把她叫出来吧,究竟是真是假,她来看看就知道了。”
顾成钰当即派人去喊人了。
对面的人喊了一嗓子,没有得到回应,以为他们是没有听到,所以,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番。
顾成钰清了清嗓,高声回话。
“你们说自己是漕帮之人,有什么证据?”
对面的人亮出了自己的令牌,“此乃漕帮的令牌,我等……”
不等他说完,顾成钰摆摆手,“你们那令牌我们看不清,就算看清楚了,我们也不认识。
昨天我们遇到的水匪也有令牌,谁分得清你们这些令牌哪个是哪个?”
对面的人被顾成钰这番不客气的话给噎住了,一时之间有些说不上话来。
这时,对面船舱中走出了一人。
那人身着一袭白衣,身体颀长挺拔,气质清逸出尘。
即便隔得远,也能瞧见他长了一张俊逸不凡的脸。
那气度,跟周围那些满身匪气的汉子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形成了最分明的对比。
因为那人的气质太出众,连顾成钰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走到甲板上,朗声开口。
“不知贵船上是否有安姓的贵客?若是有的话,劳烦请她出来,她见了我,自然就知道我们的身份。”
他的声音清冽,完全不似方才那汉子的雄浑,但他的声音却也一字不差,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就好像是在面前在跟他们说话一般。
如此,更可见此人内力深厚。
顾成钰便不自觉又多看了这位白衣公子两眼,心道,他莫非就是那位漕帮帮主陆霆年?
这也太年轻了吧。
顾成钰看到他长了这么一张养眼的脸,又见他的功夫不俗,且姿态这般从容,心中不觉也就信了几分,他的态度也稍微客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