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段则行来说还不简单,就是胡扯呗。
只是在胡扯的时候,他还要稍稍结合史论资料,让自己的胡扯听起来言之有物,引经据典,有据可循。
段则行恶补的,就是那些史论资料。
至于其他的,全靠他一张嘴自由发挥。
这对他来说,的确不难。
他的思维敏捷,又擅诡辩,只需要一点知识储备,加上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就能把人说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才会有段则行跟众学子畅谈学问,还能把大家说得心服口服的这一番情形。
对于有才之人,那些读书人不免都要多几分敬重。
段则行靠着这一手,自然就能慢慢拉近自己与这群读书人的距离。
一天的努力下来,段则行觉得进展不错。
虽然话说得有点多,喉咙有点干,不过,照着这个局势下去,这群读书人很快就会被自己说服,乖乖地答应进考场参加考试。
入夜,衙差们矜矜业业地给每个学子分发了睡袋和被褥。
没办法,他们不肯离开,老爷又怕把他们这群宝贝疙瘩给冻坏了,自然就只能在各方各面都准备周全。
今晚上,段则行也领到了自己的睡袋,他动作麻利地把睡袋弄好,直接把被子一卷就躺了进去,全无半分王爷的架子。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这位王爷多半是做戏,肯定撑不了多久。
但经过大半天的相处,大家莫名觉得,燕王是个实在人,大家都觉得,他这番做法,倒不像是在做戏的样子。
段则行可不管别人怎么想,他钻进了睡袋,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天下来,虽然没有动拳脚,但脑子和口舌倒是费了不少,他现在只觉得精力透支。
就算他现在真的把这些学子都劝回去了,也让他们回心转意,愿意参加秋闱,但没到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谁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出意外。
他相信,段则远的人必然不可能真的会完全没有半点作为。
这一切,还只是这一场硬仗的开始。
段则行闭目,不再多想其他,很快睡了过去。
在这样一个地方,他当然不可能真的睡得跟死猪一样,或多或少,他都要保持一定的警惕。
不过好在,一夜都很是安宁,并无半分异动。
之后接连几日,段则行都如常与众学子交流学问。
不少人都主动出题考他,段则行觉得自己能应付的,便欣然应战。
若是触及自己的盲区,他就会主动向对方讨教,且他的讨教不是敷衍,他往往能在别人讲解完之后,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他这样的反应和理解能力,也不禁让众学子侧目。
同时,也激发了大家要跟他讨论学问的热情,因为他往往能给大家一些不一样的启发。
这个静坐之所,倒是成了他们讨论学问的地方。
如此几天之后,段则行觉得自己跟这批学子也混得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收网,让他们撤了。
就在这天晚上,他在睡袋中刚阖眼,就陷入了沉沉的梦境之中。
这一晚,他又做梦了。
这场梦,之前他也做过。
最开始梦到这番场景是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