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落雁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回了自己的帐中,一通翻找,找到了从京城带来的烫伤药,然后又像一阵风似的往安绍谦那边跑。
因为着急,她完全顾不上什么礼数,直接掀开帘子就冲了进去。
“药找来了……”
陈落雁刚冲进去,整个人就瞬间僵住,话音也戛然而止。
此时的安绍谦光裸着上半身,手上是一副要脱裤子的姿势——因为裤子上也沾染了不少热粥,自然要换掉。
他没料到陈落雁会突然闯进来,一时错愕转身,两人四目相对。
陈落雁的脑子再次陷入了宕机状态。
理智告诉她,她现在应该立马转身回避,但是身体的反应却非常呆滞。
她非但没有转身,反而目光直直地落在他那光裸的胸膛上。
男人的身材非常好,肌肉贲张,块块分明,好似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那上面,还残留着一道道清晰可见的旧伤,那些旧伤非但没有让人觉得丑,反而给他增添了几许不同寻常的野性与粗狂。
方才他应当是用冷水在身上擦拭过,现在胸膛上便有晶莹的水珠流淌,顺着他那结实的肌肉纹理滚落。
陈落雁的目光便下意识地顺着那几滴水珠,从胸膛到腰腹,一路往下……
安绍谦悠悠开口,“好看吗?”
陈落雁下意识地点头,点完头她才终于回神,她当即飞快转身,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一捂,她就发现自己的脸已经烫得能煮鸡蛋了。
不用照镜子,她也能想象自己现在定是满脸通红,跟煮熟的虾子一般。
安绍谦看到她的这番反应,轻笑一声,又问,“看够了吗?要不要我再给你展示展示?”
陈落雁窘得几乎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躲一躲。
她一边捂着脸,一边翁声开口,“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担心你的伤势,所以才,才忘了礼数,对,对不起!
这,这是我从京城带来的烫伤药,你,你让你的侍卫给你涂一涂,每天多涂几次,很,很快就会好的!”
说完,她就飞快地把那瓶药往旁边的案几一放,然后就想往外冲。
太尴尬了,她现在只想立马逃离这里!
然而,她要跑,安绍谦可不依。
他伸手,一把拽住了她,“有你这么当大夫的吗?你对你的病人未免也太敷衍了吧。”
陈落雁面红耳赤,整个人本就快要烧起来了,现在又被安绍谦抓住手腕,她就更觉得自己快要自燃了。
她低着头,本是要避开安绍谦的目光,但这一低头,视线却是好巧不巧,落在他那肌理分明的腰腹上。
瞬间,她更像是被烫到似的,眼神越发乱瞟,根本不知道究竟该往哪里放才好。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半点以往在安绍谦面前的伶牙俐齿,一开口便是支支吾吾,磕磕巴巴的。
“我,我,你,你看起来伤得不算重,我已经把药拿来了,剩下的,自然,自然就不需要我做什么了。”
安绍谦低头看着她,看到她那红透了的耳尖,还有那副眼神乱瞟,不敢跟自己对视的模样,心尖又是一阵痒痒,就好像是被小刷子轻轻地挠过似的。
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压下了自己心头升起的那股心浮气躁,依旧拖着与往常一般无二的腔调懒懒开口。
“你这话说得,是嫌我伤得太轻了?
就算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但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对待救命恩人也这么敷衍?”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这话她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