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若是直接以真容示人,那安建平大概才会觉得惊讶意外。
只是,他对这人总有一股十分强烈的熟悉感,这种感觉让安建平笃定,自己跟此人定是认识的。
究竟是谁呢?安建平面上不显,脑中却已经开始搜肠刮肚地思索了起来。
段则行便在安建平那带着打量和思忖的目光注视下一步步走到了桌边,泰然自若地坐了下去。
——都是装的。
现在的他,比任何时候都紧张忐忑,手心上都已经开始阵阵冒汗了。
毕竟,待会儿势必会有一场非常硬的硬仗要打。
虽然他和安若竹已经事先做过很多模拟和预设,但事到临头,他还是忍不住紧张。
以前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怂。
现在,他被安建平这么盯着,就禁不住心里一阵阵打鼓了。
他该不会直接一眼就把自己认出来了吧?
虽然待会儿他也是要袒露真容的,但自己主动,和直接被拆穿,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码子事,那后果,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好在,安建平只是觉得他的身形眼熟,但却没有真的认出他来。
虽说前不久他和段则行才刚碰面,但当时段则行是坐在马车上,也只是露了个脸,并没有亲自下车,所以安建平当时没有亲眼见到他现在的身形。
若是见到了,说不定安建平一下就能将两人联系到一块儿去了。
现在,安建平对段则行的身形的认知,还停留在此前的印象中,所以虽觉眼熟,但就是差了一点灵感。
而且,安建平对这位屡次给他传秘信的神秘人是抱有友好态度的,他对段则行则是截然相反。
在他的心里,压根儿就没有把两个人放在一块儿过。
段则行抬手朝安建平示意,“安将军请坐。”
他刻意改变了声线,此时的声线听起来带着几分粗粝沙哑,让他听起来像是三十不惑的年纪。
安建平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
他直接开门见山,“我安某人是爽快人,既然我们双方都已经坐在了这里,那有什么事我便也不拐弯抹角了。
此前便是阁下派人给我传递秘信吧?”
段则行颔首,“没错,正是在下。”
安建平朝他抱拳一礼,“不管阁下是出于什么目的,那些秘信于安某人来说,的确是起了大作用,若非如此,安某人还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竟有这么多魑魅魍魉。
那笔恩情,安某人记下了。不知阁下有什么要求,或是需要安某人做些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是在安某人能力范围之内,安某人定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段则行哪里敢受他的礼,当即就微微侧身避开了。
“安将军言重了,您是守卫我大凌朝疆土的赫赫战神,对朝廷一心一意,忠心耿耿,但却被那等小人暗中算计,便是任何有良知之人,都不会坐视不理。
在下也不过就是顺从本心,做了自己该做之事罢了。”
段则行这番话说得正气凛然,安建平听得也是一阵身心舒畅。
不管他这是不是欲扬先抑的客套话,但这话的确说得漂亮,安建平对这个本就有恩于他的人顿时更添了几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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