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像是带着某种蛊惑,一字一句钻进容冰颜的耳朵里,也入了她的心。
毁了他视若珍宝的一切,她怎么会不想?她简直做梦都想。
可是,那个女人在宫里,她就算是想要做些什么,也根本没有机会。
现在,容君回主动提起了这件事,这让容冰颜一下看到了希望。
她用力地抓住容君回,急切地问,“君回,你,你是不是早就有法子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对不对?”
容君回缓缓点头。
容冰颜见此,眼中几乎是立马就迸射出了一阵阵光彩,还隐隐掺杂着点点兴奋。
她禁不住激动地喃喃,“太好了,太好了,我总算是有办法对付那个贱人了!”
容君回却是开口让她冷静了下来,“母亲,我就算是有法子,但我现在被父亲看管起来了,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我就算是有再好的法子,也是有心无力。”
容冰颜闻言,眼中的希望骤然一顿。
容君回循循善诱,“不过,我虽然被看管了,但母亲你却是自由的,这件事只有母亲能办成了。”
容君回深深地望着她,“就看母亲你究竟敢不敢这么做了。”
虽然容冰颜是他的母亲,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空有其表的花架子,她所有的重心和希望,都全权放在了他的父亲段承翎的身上。
容君回敢笃定,父亲必然不会特意劳师动众地派人看着她,因为觉得没必要。
父亲不相信母亲会真的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来,也自信地笃定她不会做出什么损害他利益的事。
因为她爱父亲,甚至超过了爱她自己。
父亲知道这一点,对此也有种超乎寻常的自信。
容君回猜得没错,段承翎的确没有派人看着容冰颜的打算,因为这个女人除了围着他打转以外,根本不会做些什么,她也没能力做些什么,她更不敢做些什么。
因为她依附于自己而生,即便她从容君回的口中得知了一些自己的计划,她也不敢违逆自己,背着自己去做些什么。
这也表明了段承翎对容冰颜的极度轻视。
容君回对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都有一定的了解,现在,他所利用的,便是这样的轻视。
他只要说动了母亲,让母亲下定决心帮他,那么,他就还有机会给安家传去消息。
容冰颜听到容君回的这话,果然怔住了。
方才的激动欣喜立马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慌乱与闪躲。
她支吾着道:“我,我怎么……我没做过,我做不好的。”
这么多年来,她习惯了躲在儿子的身后,让儿子去为他们母子俩的未来打拼。
现在冷不丁要她到前面冲锋陷阵,她就慌了。
而且,对于段承翎的本能顺从也成为了她下定决心的拦路虎。
段承翎对她的性情的确拿捏得死死的,她的确没有胆量去违背他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哪怕这件事是她非常非常想做的,但是出于对段承翎的畏惧和盲从,她也会下意识地打退堂鼓。
她不想遭受段承翎事后的责骂。
但如果这件事是容君回在做,那她就心安理得多了。
如果容君回把事情办成了,容冰颜就能顺理成章地享受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