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武百官都到齐了之后,裴玄章身着龙袍,立于那高位上,道:
“那偷盗司空文书,通敌一事,朕派密探,调查多日,今日便给众爱卿一个交代。”
他的身姿挺拔,犹如百年的古松,声音亦是似是龙鸣一般,帝王之气尽显,令所有人都为之惊叹。
“陛下盛名。”
尤其是张太傅,亦是似是知道自己在此案之中,并未完成裴玄章交代的重任,身子颤了颤,而后,弯曲下来的身子又深了一寸。
“平身吧。”裴玄章冷静的说道:“郑宝人,你且将你模仿了商氏的笔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来。”
郑宝人现如今对吴孟满心都是仇恨,自然是一字不差的将吴孟是如何威胁自己,如何陷害商青崖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可是,吴孟却似是不见黄河不死心,竟是双手合十,一边叩首一边说道:
“是郑宝人诬陷于臣,臣乃两朝文将。潜心辅佐过先帝,如今又辅佐您,怎可行通敌卖国之事。”
“呵,昨夜,朕亲耳听到你和暗卫言说灭口的事情,你还打算狡辩?”裴玄章冷笑一声,眼底尽是冰冷。
吴孟铁了心的不认,似是充耳不闻,道:“夜里突然有黑影前来孟府,臣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听到的声音,定不是出自于臣。”
“吴孟。”裴玄章的声音沙哑,他缓然的叹了口气,道:“这最后的机会,是你自己弃了的。”
说着,他背过了身,在吴孟诧异的目光之下,道:
“宣,门下侍郎——”
吴孟瞬间愣住,有些难以置信。他的确是做了恶事,可是,那门下侍郎可是他潜心培养的徒弟,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的,难道,是被裴玄章收买了,才来这里指认自己?
裴玄章的表情肃然,他之所以再给吴孟一个机会,是因为吴孟先前所说,其潜心辅佐先帝,乃是事实,他确然入朝为官已经三十年之久,更是立下过功劳。
只是吴孟执迷不悟,他便也没有必要再念及他的功劳。
门下侍郎跪下,轻轻行礼,如实说明了,那书写的磨,还是自己买来,献给吴孟的。还有,那司空的文书泄露的一日,吴孟曾经秘密召集自己前去府中,但是却只令家丁招待,半个时辰之后方才归来。
想来,便是要利用他来证明,失窃当日,他们二人并不在皇宫之中。
若不是陛下找到自己,他反应过来了吴孟种种异常,也断然不会想到,自己的师父,竟便是那个通敌卖国之人……
“吴孟执掌门下多年,门下又同司空同系两支,所以对司空才会了如指掌,可趁着交接的时间,将文书偷窃。”裴玄章默然的说道:“你方才说,失窃当日,你在宫外,现如今已经得了证实,你所言的并非为事实。而油烟墨,只有门下侍郎献给你的是。人证物证,皆在这里。”
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即便是吴孟的心中再如何不甘,也只能够垂下了头,默不作声。
“吴孟。”裴玄章默然的走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犹如蝼蚁一般的人:“你可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