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懵了。
这个问题来的太突然，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道：“啊？”
云若璃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挑明说道：“之前我说要给你和云池乱点鸳鸯谱的时候，你不是说自己已经有心上人了吗，当时怎么问你都不肯说，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残雪了吧。”
这话虽然是个问句，但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七八分肯定。
两人表面上水火不相容，但今天也能看出来，他对残雪的关心已经远远大过同僚之间的情谊。
既然不是同事，那肯定就是倾慕了。
阿七面如土色，“大小姐误会了，属下对她没有那样的感情。”
他尴尬的想解释。
没想到自己当初随便说出口的一句话，会被她记到现在。
连他自己都要忘了。
“那是什么？”云若璃又问。
阿七语塞。
是什么？
他也不知道。
下属？同僚？还是小妹？
因为残雪早年的特殊经历，他对她的关心是比寻常人要多一些，但那件事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
如果他现在为了给自己推脱解释，就去撕开她早年的那道伤疤，那种卑劣行径又跟小人有什么区别。
而且看云若璃这反应，以及她当时看见那些疤痕时的震惊可以猜到，残雪之前从未跟她说过自己的经历。
那他就更不能说了。
阿七沉默。
云若璃看着他低头不语的样子，没有再说什么，关上房门，转头进了房间。
只是在她转过头的一刹那，刚好看见站在她身后的云池。
“卧槽！死丫头你干什么呢，站在这里是想吓死人吗，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云若璃捂着胸口。
此时此刻，她由衷庆幸自己是个身体健康的唯物主义者。
不然恐怕真就要被她吓死了。
“哦，小姐，奴婢是想过来问问，残雪姐姐身上那些旧疤是用哪种祛疤膏比较好，奴婢找到两三种，有些分辨不出来。”
她小声问。
并未提刚才那些话。
云若璃也不是很确定她究竟有没有听到，又看到她手上拿着的那些瓶瓶罐罐，不由叹气。
“都收回去吧，这些东西暂时还用不上。”
“啊，为什么？”
“都是陈年旧伤。”
“可是小姐的这些膏药不就是针对疤痕专门研制的吗，无论过了多久都可以将皮肤恢复如初，为什么不能给残雪姐姐用呢？”
她声音有些颤抖，带着她也不太懂的哭腔。
握着瓷瓶的手此刻触感冰凉，凉意慢慢浸透手心，好像渗到了骨髓一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问。
如果是平时，无论云若璃做出什么决定，她都会无条件地服从，并且按照她的要求办好。
但今天她没有。
她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