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这话来得莫名其妙。
清月的脸色更难看了些。
其他稍微有聪明些的，也意识到事情不太对。
但还没来得及想通其中关窍，就听见金嬷嬷道：“一个个不好好做事，被人利用了都还不知道，还在这里沾沾自喜，简直愚不可及！”
“嬷嬷什么意思？”
“杜霜欲谋害殿下，被宫女苏梨所救，这个消息原本昨天就该有人传达，其他宫殿的人都知道了，只有你们这些蠢货还被蒙在鼓里！”金嬷嬷目光扫向她们，最后落在清月身上，“看来，是有人以权谋私啊。”
清月只觉周身发凉。
“嬷嬷是说，杜霜她……”
“她对殿下图谋不轨，这件事明镜司早已有了定论，连娘娘都知道了，怎么解，你们是觉得自己比娘娘更睿智吗，那也好，不如现在就跟我去栖凤宫走一趟，看看你们与娘娘，谁更适合那个位置？”金嬷嬷喝问。
宫女们听罢，都以额贴地，大声道不敢。
她们听说苏梨受到奖赏，心里嫉妒，但没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金嬷嬷现在这么一说，她们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被有心人给利用了。
而这个有心人究竟是谁，不用说也明白。
睿王无声翻了个白眼。
清月知道自己现在再说什么都无力回天。
本来她这么做，就是为了造成一个信息差，让苏梨以后没那么好过而已。
而她这个想法，早在送杜霜去明镜司之前就已经打算好了，包括早上去送药的事，也是事先准备好的。
唯一的意外，大概就是让她看见睿王从苏梨的房间里走出来。
那个瞬间，她真的想不顾一切的毁掉那个女人。
“殿下……”
“拖下去吧，别在这里碍眼。”
睿王没什么好说的。
他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丢过来，只是越过那乌泱泱跪着的人群，走到蔫哒哒的小宫女面前。
他担心她受了委屈。
但等到他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才发现小宫女怀里不知为何抱着个小罐子，里面满满当当是白花花的银子。
远远超过他今天给的数量。
睿王眉心一拧。
想到刚才她们口口声声说的赏赐，他瞬间明白了什么，惊道：“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殿下，煽动闹事的宫女已经派人带下去了，剩下的这些，您看应该怎么处理？”金嬷嬷过来请示。
她没注意到睿王刚才的失控。
带头闹事那个宫女，肯定不能轻饶，但其他的这些却有些不好说。
虽说也可以都处置了，但数量太大，需要去皇后那边请示，否则睿王身为亲王却管了后宫里的事，说出去不好听。
金嬷嬷到底还是护着睿王。
不能让他太乱来。
“不知者不怪，念在她们是初犯，这次小惩大诫就行，但如果下次再犯，嬷嬷就禀告皇后娘娘处理吧，毕竟身边的蠢人太多，对主子来说，也是一种悲哀。”睿王挥手。
“是，那就按殿下所说，罚她们三个月月俸吧。”
“可。”
睿王毕竟在朝中沉浮多年，这种最基本的御下手段，早已炉火纯青。
这些宫女作为清月害人的武器，起到的是至关重要的作用，她们就像是强健的四肢，而背后藏着的则是主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