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凌这才放心,拉起蒙面巾,沿着来路溜出牢房。
李御史晚上出来,没有去聚德客栈,而是去了秦淮河边最大的歌馆,轻车熟路地去了楼上的洋槐苑。
“吴大人,今天真是晦气,不只你的亲信被抓进牢里,关大人也莫名其妙地重伤,下官怎么觉得邪门呢?”
屋里的窗页紧闭,吴贤却坐在窗边,“李大人急什么,他跑不了。”
从城门贴了画像的时候开始,他就成了见不得光的人。
他亲手倒了两杯茶,端起其中一杯闻了闻,气定神闲道:“本官已经听说,是应天府的捕头找到的人证,倒是机灵,不过也只是如此。”
李御史嘿然笑道:“大人说的是,他只不过有几分蛮干的能耐,官场上的事,有了人证,也说不准。”
隔间里面有了一丝响动,响起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吴贤不耐地甩出手里的刀子,歌姬惊叫一声,连滚带爬地想要出去。
李御史从后面抓住她的头发,警告她不许出这间屋子。
随即他想起关儒古怪的症状,问道:“大人,有什么法子,可以在许多人的眼前暗算关儒?下官觉得兴许那就是裴承霖的底牌。”
吴贤道:“本官也很好奇,他能在牢房玩什么花样。”
他配好匕首,朝李御史打个眼色,后者笑着点头,把歌姬捆在床尾,跟着出了洋槐苑。
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根铁条从窗页缝隙中探出,上下轻轻一拨,窗页的锁销打开。
言蔚越过窗棂进来,在屋里扫视一圈,悄声进了内间。
内间的层层软纱帷幔内,歌姬不停挣扎,见到一个蒙面男子掀开帷幕,目光刀子周般凌厉。
言蔚沉声问道:“刚才在这里的人去哪了?不说的话,仔细你的小命。”
他从得知宰相在朝堂上提议,让户部左侍郎担任应天府的巡抚,负责协助李御史监察审理不轨的官员,就察觉到他们会有动作。
他在京城负责暗中调查官员,即使宰相隐藏很好,也不难看出他对失去在应天府的掌控,一直耿耿于怀。
所以他连夜向睿帝禀报,这才获得允许,与李御史相差一天来到应天府。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言蔚面色怒气更盛,隐藏在纨绔表面下的杀气释放,犹如暗夜罗刹。
歌姬哆嗦回答:“奴家,只听见他们说要去看看牢房的把戏,其他的,奴家也没听清楚。”
言蔚松开歌姬,直奔府衙大牢,理由嘛很简单,肯定是李御史想去府衙要人证,却被搪塞回来,借口说府衙没有人证。
这还了得,这些人证可是和影卫的俸禄,不对,和裴承霖的性命挂钩,谋害人证等于杀他父母啊!
祝青凌去了牢房,脑海里反复都是裴承霖在简陋牢房里孤绝而立的背影。
她对裴承霖的了解不多,这段时日的相处中,裴承霖屡屡刷新她的看法,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
他绝对不会对昔日的杀友仇敌有半分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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